和凌归玥两人进来,都很是恭敬的俯身行礼,嫡王子殿下交代过,这两人是草原最尊贵的客人。
“怎么样了?”少惊澜说着,小心翼翼的将凌归玥放在地上。
凌归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少惊澜,这人,非要将她裹成一个粽子。
凌归玥动了动,感觉走路都有些困难,她头顶是一圈精致的纯白绒毛,身上似乎白色锦衣,长绒大氅披风,最外面还有少惊澜的裘皮大氅。
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丝风都吹不进去。
“还没死吧?不然,可就真的活不过来了。”凌归玥走到漠北王的床榻前,低眉扫了几眼。
风流云脸上扯出苦笑般的表情,他轻轻的一耸肩,看向王榻上奄奄一息的漠北王,道:“昏迷不醒,医师说,恐怕是熬不过几天了。”
听那口气,听上去,好像不是很紧张的样子。
“熬过去就好了。”少惊澜眸中一闪,勾唇一笑。
“下急诏吧,该准备的都准备着”凌归玥慢慢的走到风流云身边,红唇一勾,是时候准备后事了。
屋内的几个医师,还有一屋的侍女仆从,听见他们的对话,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凌归玥的最后一句,倒是听懂了,这是要准备后事了。
风流云眸中一闪,开口道:“传令下去,王上病危。”
,时日无多。
一道急诏下达,不到几个时辰,整个营地的人,上至皇室贵族,下至烧火打杂的小厮都知道了,他们一直缠绵病榻,昏迷不醒的王上病危!可能坚持不过几天了,嫡王子殿下都已经在给王上准备后事了。
顿时,举国悲戚。
顿时,各方异动。
的消息,顺着冬日的寒风,飞速的扩散着。
一个马圈里,各种各样的战马整整齐齐的列队着。
有这么多的战马,当然,是少不了照顾这些马的人,几个人在给战马刷洗着身子,一边聊着天打发时间。
一个裘帽的中年人低声道:“你知道吗?王上病危了,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这个消息准确吗?不是说王上一直昏迷沉睡,但是没有事情的吗,怎么会突然就告危了?”另外一个妇人有些不相信,操着手中的刷子,给身边的战马使劲的刷了几下。
一边还顺口抱怨道:“好冷的天。”
“是真的,嫡王子殿下都已经下了急诏了,恐怕这次是真的救不回来了,哎。”那中年男人低声一叹,用力的搓了搓,清洗着手中的洗马绢。
“你说,王上要是去了,这嫡王子殿下会不会就是我们的王上了?”一个人从一匹马后凑出脑袋,声音中有些好奇。
“这话说得,嫡王子殿下,当然会成为我们的王上,我们王上没有儿子,可就这么一个外孙,被当年被接回来的时候,可宝贝来着。”一个小伙子用马刷敲了一下那人的脑袋。
“而且啊,我可崇拜我们的王子殿下了。”小伙子美滋滋的说着,“你们不知道,王子殿下可厉害了。”
每年只要有王子殿下参加狩猎,也总是会拿到头名。
“你说得倒是有道理,不过,不是还有一个公主吗?”那人摸摸自己的脑袋,嘿嘿的笑了笑。
“你说那个刁蛮的穆真公主啊?”那个老妇人又忍不住接口,指间她狠狠的一摇头,道:“你还不知道,这次我们的公主,可是惹了大祸了,现在人估计是躲在王庭皇城中,连来看王上,都不敢。”
“惹了大祸?”那人不解,开口追问。
“是啊,你还不知道啊?”老妇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狠狠的捏着手中的马刷子,开口道:“前些日子不是冒出一个驸马爷吗,那什么鬼面,竟然还骗了王上的兵马,去攻打天傲,这不,天傲的夜帝和帝后都找上门来了。”
老妇人说完,又狠狠的补上一句,“真是作孽啊!”
“你是说那个诞下双生子的白衣女子吗?”这不说还好,这一说,旁白一个小伙子那是兴奋异常。
“是啊,她就是天傲的皇后陛下,我还远远地看过一眼涅,那摸样生的那是一个俊。”老妇人神色笑着点了点头。
小伙子兴奋的刷着手中的战马,咧着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我还给她送了一条咱草原的吉祥带!”
说着,小伙子得意的笑了笑,手中也越唰越起了劲儿。
“真的?”一些人也忍不住好奇,“给我说说,说说。”
一些人叽里咕噜的聊得热火朝天,其中一个人有冒出一句,“看来,这嫡王子殿下,一定是会成为我们的王上。”
除了嫡王子殿下,谁都没有资格。
另一个人年长的人,摇了头开口道:“我看着不一定。”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他的话,很快便引起四周疑惑的眼神。
看见他们的视线,那老者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看啦,这嫡王子殿下,根本就是无心这个王位,王子殿下三年之中,都有两年不会呆在咱漠北,而且,王子殿下和王上的关系……并不是我们看见的那么融洽。”
老者说着,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说,咱王上这么一走……”
“什么,你说你们王上病危?”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女声给打断了,听着好像很是惊讶的样子。
众人闻声,纷纷转眼看去。
那女人,一声很是普通的青色大袄,身材娇小,看上去最多十四五岁的样子,只是,她脸上包裹着厚纱,看不清长相。
不过,在草原,冬天为了防风,很多人在外面都会蒙上厚纱,所以,她的这个打扮,也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奇怪。
“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啊,哎,嫡王子殿下急诏都已经下了,这王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恐怕就是这几天了。”
那个老妇人很耐心的开口。
“不可能啊。”那女人眸中一闪,咬了咬唇,眼中有些疑惑不解。
“你说什么?”那老妇人听见她的话,也有些不懂。
“没……没什么。”那青衣女人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就走,脚步还有些凌乱。
“喂……你没事吧。”老妇人摇头道:“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