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城主的怒火中带着些许的恐惧,现在他才反应过来,珑玉竟然能独自进入宫廷,如入无人之境,她就算真要下手,也没人知道是她做的。
“我当然敢。”
空气在珑玉指尖凝聚,不可见而可感,她的手能在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把城主这个大活人给生生扼死,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尚未登基的时候城主曾经跟着兴婵学过一些法术,但他那一点皮毛只能防身,从来身边都有大批的侍卫守护,他根本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境况,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完全使不上力。
“你到底想怎么样?”
“城主今天怎么这么糊涂,老是问我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我深夜冒死进宫,当然也是以死相逼,不过是拿城主这条命,来逼城主。如果你觉得你这条命还有留着的价值,就得跟我做一个交换。”
“你……你要我赦免你父亲?”
“不对!”珑玉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城主瞪着眼睛期盼外面的宫女能听见,但一看见珑玉唇边的冷笑就明白,她既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绝不会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赦免?有罪的人才能被赦免。我用你的命来逼你宽恕我父亲?笑话!我父亲何罪之有?你赏赐给我的东西,在国库中没有存档,想以此陷害我父亲亏空国库,不是吗?”
城主慌乱了,开始挣扎起来,然而珑玉把手掌轻轻一收,城主的脖子上就显现出一条凹下去的勒痕,脸顿时就红了,除了捂住脖子什么也做不了。
“清白,你要还我父亲清白!我要你一道手谕,秘查国库亏空案的结果,我父亲是被人栽赃陷害,至于元凶是谁,城主可以自己定夺!”
“胁迫本座,一样是谋逆的死罪,你以为你们珑家真的清白吗?”
“珑家世代效忠城主,然而被自己效忠的对象陷害至死,你又以为,我胁迫你,真的就是谋逆吗?”
“怎么不是谋逆!我是上仙认可的城主,就是一国之君,是君是父,我做什么你都只能服从,不服从就是谋逆!你忤逆我,也就是忤逆上仙,这条罪名,能让你堕入深渊泥潭!”
“你一定要跟我辩论我到底信奉的是什么吗?”珑玉因为激动,把城主的脖子勒得发出了咯咯的骨头摩擦声,“如果我告诉你,我信奉的是无上的自然之道,它说,万物皆有理,所以我才效忠已经是城主的你,已经是我们主人的上仙,你还有何话说?我争一次,顶多不过一死,我若不争,生不如死,你说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城主彻底震惊了,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言论。自然之道,他当然知道这是至高无上的真理,人族头顶的上仙之所以高人一等,就是因为他们掌控着这真理。珑玉说的似乎不错,但他这一国之君,从来都只知上仙掌握着自己的生死,他要服从上仙,臣民当然就应该服从他。
“城主,给我一句准话,这手谕你是写还是不写?生死的事,不是次次都这么幸运能由得你选,要我空手而归那必然不可能。要么我带走手谕,要么我带走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