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报名处很快就被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风铃挤不进去了,也不好意思挤进去。她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心中的失落,反比方才的担忧更强烈。
这就意味着,自己拒绝珑玉了?是不是在她眼中,自己连跟她一争的资格都丧失了?
城主启程这日,有两支队伍同时出城,一是城主率领的兽族精兵,一是珑玉率领的开荒劳工。
临行前,焚渊拖着珑玉躲在城墙拐弯儿的角落里,好似要把今后的日子里说不上的悄悄话都一口气说完。
“我说,你会不会想我啊?”
“开始垦荒了之后会很忙,我哪有空闲想你?”珑玉捏着衣角故意这么说。
结果焚渊就开始砰砰地用头撞城墙,手奋力地挠,耍赖给她看。
“哎呀,别撞了!要是让你的士兵们看见你顶着个红肿的脑门儿出征,看你还怎么有脸当这个城主。”一边说,她一边用手去揉他的额头。
“是你要伤我的心,当然是你的错。”
珑玉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低声说:“按你们兽族人的规矩,出征之前,我不能来送行,就是要让你们心无挂碍,旗开得胜。我不想你,因为我相信你会平安回来。你不要因为惦记我,在战场上失了分寸,只当没有我这个人才好。”
“说得轻巧。”焚渊把珑玉整个搂住,温柔地说,“不管我身在何处,我的心里永远有你。只要我想到你在等我,我就有用不完的力气,挫不掉的勇气。”
“好了,我们不要躲在这儿了,一会儿图鲁班该到处找你了。”
毫无预兆地,焚渊拉过已经迈开脚要走的珑玉,深深含住了她的双唇。
珑玉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好像又回到了追月城店铺的后院,意外的相逢,意外的纵情,就好像那天他们从未分开,这个吻天荒地老。
不承诺,不起誓,因为世间没有什么能为这段感情做见证,沧海可以桑田,唯独这段感情永不改变。
两支队伍同时出城,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前进,丝毫没有停顿。
真正良心相依的人没有离别,正如焚渊所说,不管他们身在何处,心中永远都有对方。就算他远征千里,就算她嫁做人妇!
当开荒的队伍到达珑玉事前选定的地点,珑玉分配好任务,打算开始生火煮水,准备工人口粮的时候,风铃来了。
“我……我很抱歉,那时我……”
珑玉淡淡地说:“你不必解释,解释是说给自己听的,就像我不对你解释一样。”
“那我现在还能帮忙吗?”
“人手当然是越多越好。”
风铃二话不说,拿起工具就到田地里跟大伙儿一起干活儿。她是穷苦出身,耐得住寒冷,还能干得了粗活儿。
“哎哟,我的脚!”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劳作,工人经常会因为乏力而误伤了自己,又有人失手用锄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没事儿吧,哎呀,得包扎一下!”风铃从小就自己治自己的伤,可以说是久病成医了。
“受伤了的过来喝一碗药茶,这些不能当粮食吃的药总算是派上一点儿用场了。”珑玉的药茶解渴解乏,大家都在各自为了希望而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