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赔礼和饯行 5

    “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就像在和珑玉赌气，风铃说道，“迴雁已经死了，他用命来成全我，我不会让他失望。你走了，我还是会一直留在这里！”

    焚渊也在一边，目光直直地瞪着她，让她脸上火辣辣地。这无异于说，我一定会抢你的丈夫，打死也不松手，能不脸红吗？

    珑玉笑了起来：“这我无法左右，你想做什么尽情去做。迴雁到底没能活下来，焚渊也有责任照顾你。”

    宽宏反倒让风铃更加羞赧，干脆跳下床铺，跑了出去。

    珑玉转过头来，看着焚渊忽然问：“你害怕我会把兽族也连累进去吗？”

    焚渊摇摇头说：“兽族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兽族，灵脉已为仙族所伤，就算他们突然不想霸占我们的灵气了，我们也逃不掉枯竭的命运。灵脉枯竭，兽族人将失去变化的能力，失去灵巧的手，但是生命力会更强。不再具有智慧，但至少能够延续。”

    “原来你知道灵脉枯竭的后果？也就是说，兽族人会重新变回野兽，不能再称作人？”

    “失去变化的能力就是说，人形的兽人无法变成兽形，兽形的兽人无法变成人形。而兽人的后代，智力将会退化，最终完全变成兽类。”

    珑玉低头道：“这听上去还是很可怕……”

    “有什么可怕的？不过重新来过而已。当灵气重新凝聚的时候，兽族也有重返人间的机会。你要担心，难道你能令时光扭转，阻止诛仙剑损伤我们的灵脉吗？”

    “或许我可以让你我从不相识。”

    焚渊白了她一眼，猛地把她拉过来，说：“有没有你，仙族的灵气枯竭是不争的事实，给漠北下万仙结界是迟早的事。你以为你真的有那么伟大，能令必然发生的事变成偶然？”

    珑玉噗嗤一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讲得头头是道。”

    “不知为什么，见过那个叫会雁的年轻人之后，总觉得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仙族灵气枯竭，是他们灭亡的先兆，他们占去我们的灵气，只是苟延残喘，你去不过是替我们报了仇而已。”

    珑玉却摇头说：“我并非为了去报仇，跟我有仇的不过是云遥而已。我只是想，在天地失衡之前，能为你，为我的故族，争取一点时间。我要仙族从此不再存在于这世上，即便世界重来多少遍，他们也不会重现。”

    “原来如此，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当坏人，脑子太简单。”

    “我既然这么坏，你为什么还这么喜欢？”

    “因为你坏得比大多数好人都好。”

    二人依偎了好一阵子，几乎忘记了时间。焚渊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要离开的事情，我应该怎么跟族人交代呢？”

    “如实告知，诛仙剑和万仙结界，以及我要离开的事，都如实告知他们——当然包括我去仙族干什么。”

    焚渊道：“你走的时候，只怕所有兽族人都会来给你送行。你给我们的太多，难以回报。”

    “可惜，这个时代却不是时候。”

    “不会的，存在过的必定有痕迹，你给予兽族的一切，都会延续，即便兽族将不再具有智慧。”

    第二天，所有应该告知兽族人的事情，以城主手令的形式，公布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