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眇目盼兮,巧笑倩兮 3

    珑玉跪在了眇兮曾跪过的那片荷叶上，白玉兰也跟着她跪在一起，就像柔荑为眇兮做的。

    云遥站在珑玉对面，就好像她当时站在眇兮对面一样。

    “眇兮在这里跪着，求祖母的谅解，因为他是我私自带回来，并做主迎娶的，所有人都反对，包括我的祖母。一个人族女子已经足够了，再多一个谁也不愿意忍受。祖母不谅解眇兮，不谅解我，就是这个原因，珑玉，你以为这原因是什么样的，又自以为是地对眇兮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说。”

    “说没有说出来，这很重要吗？不需要问，我也能感觉到眇兮有多伤心，因为你的一番话！你让她觉得，是因为自己身份卑微，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祖母才不谅解她，而且只要有你在，祖母就永远不可能谅解。她诚心诚意地祈求，毫无意义。”

    “你一定要那样说，我只能承认。”

    “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羞辱别人的手段很高明。可是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你何必来羞辱眇兮？”

    “我的确没有必要来，只要我出现了，不管她是好是歹，我都会有一样的下场。可是我不想以后都这样，她有个风吹草动，都是我的过失。我想要她保重自己的身体，因为她那娇弱的身体是最大的麻烦。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你有没有误会我，如何惩罚我，我都无所谓。因为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少。”

    云遥瞪了珑玉很久，找不到接下来该说的话。她说的每一个字听上去都很奇怪，可连在一起又似乎很有道理，云遥甚至不能认为她是在装模作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组织起了语言，说道：“珑玉，你也许觉得，你在这个地方可以肆无忌惮，是这里的主母。我告诉你，你不是。祖母不谅解眇兮，归根到底是因为她是人族人，而非她多余。如果多余的那个人是你，你一样处境艰难。”

    珑玉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我并不认为我现在的处境很好，我也不认为眇兮夫人的处境很糟。至于祖母元君，她是否不谅解我也无所谓。”

    “珑玉，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把你赶出去吧？虽然这才是你进入云家的第二天，但你已经做到让我对你施以惩戒，或许我有一天真的会忍不住会赶你走。”

    “如果我那么想，你的眇兮夫人就不会这么悠闲自在了，我一定会在三天之内让你怒到发疯。但你现在即便赶我走，我也暂时不想走，好容易来了，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呢？”

    云遥轻叹了一声，说：“我知道，让你安分守己是不可能的，那我们是否可以约法三章，好让你我可以更长久地容忍彼此？”

    “很好。”

    “第一，不要做出任何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我所指的身份是你在云府中的身份，我的妻子，祖母的孙媳。第二，不要骚扰眇兮，正如你所说，只要眇兮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我都会认为是你在搞鬼，所以你最好是最能确保她健康安全的人。第三，那就是不要再靠近这参仙阁！”

    “非常合情合理，你对我依然十分仁慈，是我的错觉吗？如果你称这场交易叫家法，我觉得你的筹码似乎不太够。”

    “云家没有家法，所有的一切都依靠规律的运行，你不要继续挑战我的忍耐，珑玉。”

    “那么你想让我跪多久呢？”

    “跪……”对于一个生死荣辱都完全不在乎的女人，跪多久有什么意义呢？云遥只能拂袖而去。

    待他去后，珑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过云上之城本不该有尘土，最大的尘土恐怕就属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