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圣?竟有如此魔力?
感到好奇的她,顺着蓝叶刚才的视线,看向了唐靖所在的方向。
“是因为他吗?”
不同于自己此前所看过的那些员外,唐靖实在太过年轻了。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年轻的话,也勾不起她的兴趣。
真正令她感到在意的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唐靖有种莫名的魅力,明明稚气未退,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上下,可是他的眼神却如此自信,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难住他。
这倒是让他感到颇有趣。
比唐靖年轻的他见过,比唐靖聪明的他见过,但是结合两者的她却从未见过。
在他看来,唐靖就是那种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睿智,同时又有着少年独有傲慢的人。
也难怪蓝叶会做出这样小女儿的举动了。
转头看向已经恢复过来的蓝叶,虽然此刻蓝叶依然情绪紧绷,但唐心莲敏锐的注意到蓝叶的眼眸之中,不在像刚才那般惶恐,而是变得柔和而又宁静,仿佛对于结果已然不再在乎。
这让她顿时来了兴趣,打算此事结束之后,立刻好好的调查一下。
全场由于被唐靖这紧随其来的话语所震慑,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等回味过来之后,立刻变得沸腾不已。
“小子,你是来捣乱的吗?”
“对啊,一文钱也敢叫出来,没钱的话就滚回去,让你爹来吧。”
“喂,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有人捣乱,难道你们也不阻止吗?”
群情汹涌,一时激起千层浪。
整个会场犹如炸开的沸腾的锅一样喧闹不止。
众人都对着唐靖所在的方向破口大骂,认为唐靖完全是故意捣乱。
尤其是听到底下的人的哄笑声之后,他们更感到脸上挂不住。
如果唐静只是一个底下看台的看客,他们反倒会不以为然,只会在自己座位之上嗤笑他,仿佛看小丑一样。
然而,唐靖身处于二楼,他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此刻所有身处阁楼之上的人的颜面。
这就令他们有一种突然被波及到的感觉,仿佛此刻台下众人的哄笑声是对自己哄笑一样。
“那么激动做什么?嫌自己命长啊?
小爷,我又没有违反规定。
我爱叫多少就叫多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了,一文钱怎么了?难道一文钱不是钱了吗?”
“小子,看你能够身在二楼,显然家里也应该非富即贵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给家里抹黑。”
唐靖嘿的一笑,这种粗劣的挑衅伎俩,他当然不会在意,而且这完全在他预料之中。
“这位老伯,您的话可真有意思,那您的意思是说一文钱不算钱喽?看您的穿着打扮,显然家里必然极为殷实吧?难道说你的家产是从天上刮来的?如若不是,那么就是从祖上继承而来的喽。”
“不是,这是我自己经商所得并不是托祖上余荫。”
老者话一出口,立刻感到不对,然而为时已晚,唐靖趁机抓住他话语当中的语病嘲讽道。
“既然如此,那您更应该知道创业之艰难。
想当初您刚开始创业的时候,难道不是一文铜板,一文铜板,慢慢攒起来,直到创下如此家业的吗?
难道说您现在富贵日久,已经忘记当初创业之艰难了?竟然敢瞧不起辛辛苦苦努力赚来的铜钱。”
说话老者被唐靖三言两语堵的哑口无言。
本能上,他想驳斥唐靖,说他是混淆是非,但由于唐靖的话实在是有理有据。
而最令他感到无语的是,唐靖之所以能捞到话柄,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如果自己此刻否决唐靖的话,那无异于打自己的脸,因此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选择识趣的住口。
老者这一退,顿时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底下的群众立刻纷纷附和着唐靖,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对啊,这个小哥说对啊,难道一文钱就不是钱了吗?我看这位小哥就很实诚嘛。既然这位小哥可以用一文钱开头,那么我们怎么不可以紧随其后呢?我也压群玉苑蓝叶姑娘!”
“我也是!”
“我也一样!”
有唐靖做代表,原本一直只能够充当吃瓜群众的普通人士此时此刻纷纷紧随其后,各自叫出自己价格,当然以他们的家境也不可能叫出太高昂的价格,都是两文三文四文这样的报价。
几轮之后,当价格攀升到三两五两的时候,绝大多数声音都湮灭了。
毕竟三五两的银子足以敷用一个家庭一月开支,显然不是他们能够轻易舍弃的。
即便如此,这次的花魁大赛也算是大异于往常。
本来花魁大赛。只不过是达官显贵富附庸风流的游戏。
然而这次随着底下无数普通人的加入,使得这次的花魁大赛从真正意义上的变成了全**动。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花魁大赛呀。我看了三届,只有这一届才是名副其实的花魁大赛。”
韩莹感受到同伴内心的喜悦,也为其感到高兴。
“这下子你不会再怪我,私自拉你过来了吧?”
同伴微微一笑,对于韩莹的调侃,丝毫不以为意。
“那道声音应该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叫唐靖的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同伴忽然转头看向韩莹问道。
韩莹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点头。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同伴眼神当中神采奕奕,仿佛突然之间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不过那家伙无意中解开了困扰我多日的问题。
难怪我一直那么不顺利,原来打从一开始,我的路就走错了。”
韩莹虽然很感兴趣,但考虑到二者终究身份不同,自己虽然与对方交好,但也不能不知分寸,因此只好强行按捺下自己的疑惑。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绝对不会想到,小小一个花魁大赛,竟有两名公主在场。
等到多年以后,一切昭告天下,所有参与此次花魁大赛的与会者都感到万分荣幸。
只因为当初的那位公主在多年以后有了一个全新的称呼——魏王!
“真是一群土鳖,想来这就是你们的极限了吧。”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不合群的响起,众人纷纷怒目而视。
“是谁?刚才是谁说的这句话?”
换做任何一个人,被全场所有人目光一致敌对,想来一定会感到如芒在背。
然而很可惜,他们这一次碰到的并非一般人。
“是本公子说的,怎么不服气吗?想要找我算账。
来呀,我在这里等你们有本事就过来呀。”
帘幕挑开,一脸嚣张,肆无忌惮的西门庆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识得他的人,在看到他之后,顿时脸色大变。
“你你是西门宰相的大公子西门庆。”
“呦,还真是小看了你们啊,竟然识得本公子。
识相的,立刻给本公子闪到一边儿去,这里的事不是你们参与的起的。”
众人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但想到对方的家庭背景,也只能强行按耐下来,识相的退到了一旁。
“现在总算是好看一些啦,刚才一堆苍蝇在那嗡嗡叫,真是听的本公子头都大了。”
西门庆说完这番话之后,理都不理会台下的众人,而是将目光肆无忌惮的投向了台上。
“东方姑娘,本公子这次可是为了你才特意来的。
不知道东方姑娘在此事过后,能不能赏脸和在下找个偏僻幽静的地方单独聊聊呢。
我对东方姑娘那凤求凰可是感兴趣的很呐,恰好本公子也是一个对舞蹈颇有研究之人,想来我们一定可以好好切磋切磋,到时候对东方姑娘一定大有裨益。”
西门庆这番近乎于赤裸裸的威逼利诱,引得无数人反感。
就连东风柔也觉得作呕不已,但考虑到对方乃是宰相之子,自己万万得罪不起,因此只得福了一福,脸上流露出谦卑谄媚,讨好般的笑容,言不由衷的说道。
“能得西门公子看中,小女子万分荣幸。”
“好好好,不愧是东方姑娘,果然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啊。
既然如此,在下这次出来的急,身上也没带什么礼物,刚好借这个机会借花献佛助姑娘你一臂之力。
在下愿意为东方姑娘出1万两,不知各位是否还有更高的价格,如若没有,那么本次花魁大赛,本公子宣布东方姑娘胜出,各位觉得意下如何?”
“我反对。”
一道鹤立鸡群般的声音响起,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西门庆闻言也立刻阴毒的扫了一眼,随即再度露出笑容。
“我道是谁?原来是一文钱兄啊。不知道一文钱兄有何指教?”
“萧某不过是一介赵国游商,不太懂得你们魏国的规矩。
按我们赵国的说法,既然官府已经说了价高者得的规矩,那自然一切以官服的官方论调为主,还是说在你们魏国只要官大,就可以立刻推翻此前的言论,假如是这样的话,那请恕在下不奉陪了。”
说完,唐靖竟然丝毫停顿,吩咐小龟立刻收拾行李,仿佛不打算在此久留。
如此一来,西门庆顿时感到骑虎难下。
假如唐靖是魏国人的话,他倒是可以借助自己的身份威逼对方退步。
然而唐靖自认是赵国人,赵国比魏国要强,自己这个魏国宰相的公子,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能够干涉赵国的国民。
再加上此事上他的确不占理,唐靖这番话一旦传扬出去,无论是为了维护魏国的颜面,还是顾忌两国之间的友谊,官府势必会逼他退一步。
想到这儿,他看唐靖的目光便更加怨毒,都是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