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都没能做出。
“城上可是熊心大人。”
“正是某家,不知大王该如何称呼。”
事到临头,熊心反而彻底看开了,既然敌人已经兵临城下,现在即使想要逃跑,也已经做不到了。既然前后都是一死,又何必在此低声下气,惹人耻笑。
作为一国王族,他或许能力不足,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维护楚国的颜面。
他可以允许自己无能,允许自己卑微的死去,但绝不允许,别人因此而轻视了楚国。
“果然是熊心大人,好气势,好胆量。”
说话之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熊心的赞赏。
黑夜之中,看不清来者模样,但熊心凭借多年阅人的经历,从声音上来看,说话之人,声音之中,还带有一丝少年的稚嫩和变声期独有的沙哑。
由此来看,对方年龄绝对不超过16岁。
按照此前他所得知的情报来看,显然,此人必然是流寇团伙之中两位首领之一。
而且,从目前对方的表现来看,自己从一开始就判断错误了。
敌人的头目打从一开始就是说话的少年。
可笑,自己居然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位青年头上。
这就难怪,注定了自己的败局。
“这位大王莫非名字实在难以启齿,竟不肯招呼一声。”
“区区贱命实在不忍污浊千岁之玉耳,但千岁既然再三询问,那在下也不敢搪塞,楚阳,楚国的楚,阳光的阳。”
“楚阳,楚扬?!好狂妄的家伙。”
熊心气急败坏的想到。
他根本不相信,这是对方真实的名字。
在他看来,这是对方故意在挑衅他,想要让他出糗。
“大王既不肯告知真名,又何必编排词语来消遣在下?!关大王之声势,看来新乡对于大王而言,势在必得了。
在下不才,既身为一城之主,身负君王之重任,虽非大王敌手,但也愿意,以颈上之血来洗濯大王之剑锋。”
“真是个异常难缠的家伙。”
唐靖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在他看来,熊心的能力或许不算多出类拔萃,但这份心性确实难得。
他很肯定,如果他在这里发起强攻,那么部队必然损失惨重,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好在,他的任务并不是夺取城池。否则,他都打算掉头而逃了。
“千岁何必担忧。某一向在山野之间游窜,昨日忽然异想天开,因此才来新乡见见世面。
前几天千岁大人差遣爱将,不自量力,前来寻找某家,竟被某家之手下失手错杀。是某家开罪于千岁,实在是可惜。
然则,不打不相识。既然有此一招,而且向日又为邻里,千岁难道不应该大开四门,欢迎下我这个邻居吗?”
“好邻自然好酒款待,恶邻就不必款待了吧?”
“千岁大人如此,是要坏两家之和气。不过既然是千岁大人的决断,那么某家也不敢违逆。”
二人对话结束,黑夜之中,一名有着银色长发的男子,走出阵势,挥舞手中的令旗。
很快,规模庞大的部队,开始有条不紊的,按照往日的训练,一分为三。
一部前往左面,一部前往右面,最后一部居留在中间。
“好高明的围城方法,看来敌人之中果然有能者。”
熊心皱起了眉头,敌人的难缠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战胜的敌人。
在他看来,即便放眼整个中原,能有如此高明指挥方式的人,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在整个楚国,或许只有屈平能够勉强做到,哪怕是景舍,依照他的经验,要想做的如此娴熟老练,恐怕也极为困难。
“千岁,让我试着掠一阵吧。”
见敌军兵临城下,一名将军慷慨的主动请战。
然而熊心却摇了摇头,没有同意。
“没用的,敌众我寡,而且敌人之中不乏能手,贸然出击,也只不过落得周元一般的下场。”
“难道就这么白白等死?”
将军感到费解,即使无法战胜敌人,但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坐以待毙?
然而熊心想的更多。
原本,他是打算,即使守不住城池,也要与城池共偕亡。
但是,在看到对方的排兵布阵方式之后,他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通知所有人,高挂免战牌。”
随后,他只是丢下一句命令,没有跟任何人解释,就离开了城头,重新回到城主府。
在他走后不久,城外包围的部队,也直接就地安营扎寨。
并没有像众人所想象的那样,直接发起进攻。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或许打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敌人的根本目标。
可惜的是,自己手中的资料太少,没办法从有限的情报之中,分析出敌人的目标。
只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此时避而不战,或许是破解目前僵局唯一可行,且唯一正确的方法。
望着群山重峦叠嶂的夜幕,透过那里,熊心似乎可以直接看到南阳。
此时那里,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