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严算是留在里面最久的,便担起了主持的责任。
“你可知寺中的神珠花被盗了?”
定禅应道:“知晓。”
定严又问:“那捉妖师说你藏了一只火狐精,还说是他偷盗的。”
“我确实养了一只小狐狸,但他不曾偷盗神珠花,住持应当知道,我能察觉。”
定禅没有再喊师兄,而是喊了一声住持。
定严当了住持后,他也越来越不明白师父的决定了。
这墙内墙外的奢靡风,早就脱离了佛家的初心。
定严比他还要更有贪欲,可师父却只说了他。
说他六根不净,将来必会祸害天下。
可定禅没有祸害之心,他只想在那个院子里,和小狐狸相伴一生。
“可捉妖师们不是这般说的,说你同那狐狸勾结,偷盗神珠花。”
定禅神色淡淡,“公道自在人心,我们身上并没有神珠花的痕迹,既没有证据,就不得污蔑。”
周遭的和尚们也微微睁眼。
他们确实没有证据,便不能怪罪。
定严也看到了大家的反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转着佛珠,绕到了定禅身边,“师弟啊师弟,师父仙逝时,让我照看到你,可你却和一只狐妖纠缠到了一起。”
“我同小狐狸,清清白白,不曾有过所谓的勾结。”
哪怕他道心不稳,也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定严半眯着眼睛打量定禅。
几十年过去了,容颜依旧,这便是师父所说的天生佛子。
而他们却即将老去,同每一位方丈一般,仙逝而去。
定严转动了几下佛珠,“几十年过去了,师弟的容颜却没有变化,功法卓然。”
“不过是有点天赋罢了。”
定严在心底冷笑。
天赋,又是天赋。
他苦心修炼,却即将逝去,而定禅佛心不稳,却能永保青春。
定严叹息一声,定禅是他的师弟,他理应照顾。
“你私带妖物回寺,犯了大忌。”
定禅跪了下来,对着佛祖一拜,“那狐狸有功德在身,不曾害人,定禅深知带他入偏院,是为过,定禅甘愿受罚,但有我在,他进不来这佛陀寺。”
“好!”
定严站在正位上,“寺中有规定,就不能开先河,杖二十佛鞭。”
定禅再一拜,“是!”
所谓的佛鞭,便是加了佛力的鞭子,一鞭便能皮开肉绽。
定禅受了二十鞭,期间没有一句怨言。
后背被鞭子打得溃烂,也坚持跪在地上受罚。
受了鞭刑以后,定禅又在那跪了一下午。
苏漾在偏院等了好些天,一直没等到定禅回来。
这期间有那小和尚给他送吃的。
苏漾拉住了那小和尚,“定禅去了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
小和尚说道:“师叔受了罚,定然是需要一些时辰的。”
“他受了什么罚?”
小和尚不能说,因为师叔告诫了他,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这只狐狸。
但出家人不打诳语,于是便闭上了嘴。
“定禅师叔说了,让你在此处等他回家。”
苏漾瘪嘴,那小和尚便离开了。
定禅受了罚,为何会受罚,他们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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