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人匍匐在地,唯一没有跪下的人,便是九王爷席旻岑。曼允被抱着,自然也没跪下。
整个望日崖陷入金黄之中,神圣而又庄严。
曼允不信无所不能的神,也不信普照大地的太阳,所以不跪。
“父王,你怎么不跪?”曼允问道。
席旻岑目光放远,望向那轮耀着光辉的太阳。
“父王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子虚乌有的事情上,如果想要抓牢一切,只有壮大自己,才能紧紧握牢。
难道仅靠信仰,就能没有付出,得到收获?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他——只信自己。
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才能拼出他想要的一切。
可当拥有了一切,自己却发现无比空虚。如今的他什么也不想要,只想抓紧怀里的小人儿。
“曼允也只信自己。”
迎接完第一缕阳光,史明非激昂的许下将会让南胄国泰民安的诺言。
史明非这些年在南胄的功绩,是全百姓共睹的。在他的领导下,南胄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当太阳照遍整个望日崖,众大臣才拍拍沾了泥土的双膝,站起身。
“回乾城。”
史明非一声令下,众人又坐上马车。
迎接第一缕阳光,完成了。接下来还得回皇宫大摆筵席,昭告天下新皇登基。
路程有些远,马车加快了速度,尽量在日落之前赶回。
潺潺的溪水,一波波撞击石头,反而带起了一股汹涌的气势。溪河中,乱石杂生,溅起一簇簇纯白色的浪花。
山谷半腰一条弯曲的小道,一辆辆马车往前方驾驶。
太坙山的景色,一点不秀气,随处可见凌乱的石头。高巍的山,屹立在乾城之外,颇有几分高大。
曼允来时没仔细观看,当下山时,揭起了车帘布,才看清了太坙山的原貌。
山谷另一边,丛丛繁茂的大树,紧挨着密密麻麻。而看马车行驶的这边山,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任何树木遮掩。
估计是南胄国,命人修剪过树枝。
景色虽好,但这处地形,却极为危险。
易攻难守。
小道不宽敞,若是有敌人来攻击。人群根本施展不开,很容易混乱,造成多人数伤亡。
曼允望向山壁,竟然是斜的。若是有人从上而下攻击,更是容易得手。南胄国怎么会造这么个地形过道?就不怕有人突然攻击吗?
瞧出曼允的担忧,马车内对面的一位大臣,道:“你小孩子能想到的,南胄国自然能想到。山谷上方,每当新皇登基这个月,便驻扎有一万军队。所以安全问题,勿庸担心。”
毋庸担心?
曼允还真担心了,万一史明非想解决掉这一干人马,现在下手,不就是最好时机。
席旻岑轻拍曼允后背,把她往大腿上托了一托。
“他还没那个胆子得罪各个国家。”来这里的全是各个国家的使者,若是使者一死,每个国家必定会追究。
他刚登基,最主要是稳固自己在南胄的权利,而不是树敌天下。
曼允刚想点头,耳边传来一阵咕隆隆的响声。
从上而下……
席旻岑也同一时间,警觉起来。
突然,山谷上方一团团滚石,撞击下来。
往后面一看,有几辆马车被砸了个稀巴烂。而上方的滚石,源源不断。
朱飞朱扬同时掀开车帘。
不待两人说话,席旻岑已吩咐道:“保护四位大臣。”
这四位是忠良大臣,对丰晏国的贡献巨大。特别是南胄国的事情,这四人最了解,要是丧生在这里,丰晏国的损失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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