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停地喊我“大哥”,把我错认为乔谨言,这个善良、孤独、可怜的小锁,她连恨一个人都不会,咬紧牙关不说痛,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她难受,那时候我也难受,我抱着她,冷酷地说道:“小四,这是命。”
后来,我回顾那些过往的人和事,整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才明白万般皆是命。
顾家、夏家、乔家,我,乔谨言,夏侯还有小锁,这一切都是命。
因为那一年四月份之后发生的第三件事情便是夏侯见到了小锁。那是五月了,乔谨言婚礼,小锁趁着护士不注意跑出了医院,她始终执迷不悟,想要找乔谨言问清楚,男人变心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她来婚礼现场只会受伤更深。我冷眼瞧着乔谨言的婚礼,瞧着她伤心地跑出礼堂,奔向外面的世界。
然后,夏侯打电话给他说:“乔臻,我在酒店外面,我撞到人了。”
他的声音慌乱,失去了冷静,我听着电话里嘈杂的声音然后抛了出去,酒店外面,夏侯的车将整个交通都堵塞了起来,我看着他抱着昏迷的小锁,眼前一黑。
夏侯抱着她,对着我慌乱地说道:“她自己冲进马路的,我踩了急刹车,车子惯性撞到了她,没有流血,乔臻,她会不会有事?”
他拂开她的长发,看着小锁苍白的脸,目光中闪过一丝的亮光。
我压制着所有的情绪,说道:“我送她去医院,你最近闹了几件事情,要是再撞到了人,你爷爷没准会扒了你的皮,你先去婚礼礼堂,我处理好就过来。”
我开车送小锁去医院,她疼的厉害,一路上没有知觉地流泪,车祸不严重,小锁是体力不支昏迷,身子被车子擦伤。
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没有去参加乔谨言的婚礼,乔谨言不离身的那个特助来了,我见了心烦,将他打发了走。
小锁昏迷时一直抓着我的手,沉默地哭,没有声音,只是流泪。
后来夏侯打电话问小锁的情况,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没事,醒来后就走了。”
“你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吗?”夏侯有些急了。
“没有问。”
小锁醒来后便被送去了奥克兰。
后来夏侯遇见了小幽,疯狂地爱上,为了她弃了以前的众多女人,甚至为了这个女孩跟夏老将军拍着桌子对着干。
他有一天兴冲冲地找我喝酒,说道:“乔臻,我遇见了那个女孩,就是之前开车撞到的女孩。”
那时我跟他许久不来往,闻言便点头不言语。
夏侯说:“我爱上她了,我要娶她回家。”
我赞同,恭喜他找到了最爱,然后喝完酒就飞了奥克兰去找小锁。
我往后多年都在想,夏侯不知道他最先遇上的是小锁,后来才爱的小幽,只是我大约永远都不会告诉他。因为他错爱了,无法回头,而我更是走在了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上,被扎的鲜血直淋也无法回头。
从我害小锁失去那个孩子开始,我就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旧时沉香(一)
乔锁出狱的这一日,顾家、乔家、夏家三家寝食难安。
夏侯带着小乔安去接乔锁,乔谨言就坐在车子里,隔着车窗玻璃看着乔锁。她依旧瘦瘦弱弱,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宽松,肌肤雪白不见血色,齐耳的短发,小乔安踮起脚尖去亲她的脸,她浅浅一笑,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面孔露出了一对小梨涡。
她们长得可真像。看着小乔安,乔谨言大约便能想到童年时代的乔锁。他坐在车内,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少,要跟上去吗?”john问道。
乔谨言摇了摇头,看着夏侯开车带着乔锁母女两人离开。
“不用了。”他淡淡地说道。
车子缓慢地朝着反方向驶去,乔谨言隔着车窗看见了停在不远处乔臻的车。
他站在车边,抽着烟,神情有些阴鸷,丢弃了轮椅,乔臻早些年的伪装都成为了蜗牛背上重重的壳。乔锁入狱,顾乔两家翻脸,他也不用再伪装下去,而他也不再掩饰自己对于阿锁的感情。这三年,他们都抛弃了原来的伪装,因为阿锁入狱,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这几年,乔臻和他一样不好过,他们都自食恶果,不敢去见阿锁,而母亲对乔家封杀的越发厉害了,乔家老爷子病逝后,这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起来。
阿锁的入狱并不是终结,而是事情的必然结果,母亲的心结不解开,顾乔两家的恩怨便不能算了结,更何况乔东南还在狱中,再过几年就能假释出来了。
可是无论往后事情怎么发展,他都不希望顾乔两家任何人把阿锁牵扯进来,否则他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斩杀。乔谨言闭眼,将眼底的冷酷和血腥掩盖住。
“房子你们母女两随便住,我手上有空置的房间,平时也不住的。”夏侯开车带乔锁和小乔安到了公寓,笑着说道,“我提前把乔安的东西都搬了过来,保姆还是每天过来带小乔安,你刚出来,还是适应一下为好。等你休息好有精力了就可以自己带乔安了。”
其实这房子是乔谨言的,夏侯也不知道私底下做了多少这样窝囊的事情,倒也是习惯厚脸皮地将一切功劳都揽自己身上了。
80平米,两室一厅,阳台采光很好,环境很安静,这房子是精品的小公寓,看出来是精装的,没有住过人,乔锁回头看了夏侯一眼,道谢着:“谢谢你,夏侯,这房子我暂时借助一段时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