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凌止浑身一顿,他有点不能呼吸,“什么?”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明白还是装作没懂。
“我也许……快死了。”易醉墨搂住他的脖子,“谁叫我坏事做多了呢?我死了,你就可以和你的音弥双宿双栖,再也没有我这个累赘,再也没有我从中作梗。你该高兴的。”
“瞎说什么!”傅凌止突然站起来,打横抱起她,手也在抖,他不明白为什么最近好像所有的事都朝他涌过来,像浪花卷住了他的呼吸,他没力气了。
“还没确诊吧?还没确诊就说明可能是弄错了,你别着急,我……我去问问医生,让他给你重新做检查,我不信,我没法相信,前几天你还好好地,就是现在,你也跟没事人一样,我不能信!”
“凌止你冷静点,现在着急的是你,我无所谓了,韦胤和我说一定要活下去,所以我才来医院的。”
“让我想想,”傅凌止捂着脑袋在原地打转,“问题是你又要做透析又要治疗脑袋里的瘤子,怎么可能双管齐下,就怕没危险都变成有危险的了!”
易醉墨见他转到这个问题上,赶紧起身,凑到他身边,“所以,得一件一件来。要么先换肾,要么先治疗黑色素瘤。”
傅凌止瞳孔猛然间放大,他愣愣的后退了好几步,指着易醉墨,牙齿打颤,“你……”
音弥一直陪在小年身边,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有了器官小年就会没事,很快会好起来,可也许是每次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她最最害怕的就是从病房到手术室的那段路程。
太折磨人心。
小年躺在推车上,音弥握住他的手,她很平静,只是两个眼睛哭得像桃子,手也在密密麻麻的颤抖。
“麻麻为什么要哭?你的眼睛不疼吗?”小年戴着手术帽,只露出一双大的有些恐怖的眼睛和半个巴掌大的小脸。
“哭是因为太高兴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和小年到处去玩妈妈就忍不住想哭,但是一点都不疼,比起小年的痛来说,就是牛身上的一根毛。”
“牛毛?牛毛有多重?”
“像你的头发那样,所以很轻很轻,妈妈一点都不痛,就是可怜了我的宝贝,一直那么痛。”音弥摸着他冷冰冰的小脸,泪掉在他小小的鼻梁上。
“麻麻不哭,小年不痛,一点都不痛,麻麻记得给我买个大大的汉堡,我醒来后要吃,我还要给麻麻洗脚,老师说麻麻的脚很累的。”
音弥抹掉眼泪,柔弱一笑,“乖宝贝,妈妈待会就给你去买个大大的汉堡,宝贝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得见,妈妈的脚不累,小年给妈妈摸摸就好了。”
那段路程真的很短,可音弥却感觉像是在地狱和云端之间来回走了好几遍,累的想死掉,想要有个怀抱给她靠一靠。
可是傅凌止,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