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头,笑容虚无,“也是……他从来没吃过,哪里会有什么最钟爱的口味呢?”
她在自言自语,可傅凌止却稍稍沉了脸色,他知道她说的‘他’是小年,他也知道她对小年的感情,要想淡化她心里的悲痛,还需要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其实他很担心她一醒来就提离婚这两个字,还好,她自顾不暇了。
音弥浅尝辄止,然后木偶似的又看着窗外,小巧玲珑的鼻子却依然皱着,“好臭。”
傅凌止面色一僵,十天他守在床边寸步不离,除了小年下葬那天他离开了半个小时之外,只顾着看她照顾她,忘了洗澡也忘了换衣服,摸摸下巴处的胡子,已经长出了不少,傅凌止起身,“你忍忍,我打电话叫柳妈过来照顾你,然后我去收拾一下。”
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的各自坐了一阵,音弥回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地笑了,“傅凌止,帮个忙吧。”
傅凌止巴不得她能对他说上一两句话,哪怕就是一两个字也行,他顿时精神抖擞了不少,“阿弥,以后不要用帮忙两个字,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音弥嘴角含着淡淡的讥笑,“我猜下一句是,你就是让我去死我也会,对吧?”她黛眉轻蹙,嘴角的笑意扩大,“让你死那也太便宜了你。”
傅凌止接不下话,索站起来,“你要我做什么?”
“去一趟楼下的花房。”
傅凌止不明所以,“你要我摘花?”
音弥笑而不语,“不是说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吗?那你还不快去?”
傅凌止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快就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地往楼下跑去。不一会儿,音弥拔掉针头,翻身起床来到落地窗边,傅凌止的身影果然就出现在透明玻璃围成的花房内,姹紫嫣红映衬着他俊帅不羁的身影,很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味道。
音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僵硬地扯开嘴角,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花房门口就是一按,玻璃门缓缓自动关闭。
傅凌止察觉到不对劲立马转身,可玻璃门已经关上,他四处看了看,抬头,音弥面无表情站在二楼落地窗前俯瞰他。
他皱眉,拍门,“音弥!你干嘛?你这是什么意思?”
音弥冲他极尽温婉地眨眨眼,然后食指放在苍白干涩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傅凌止更加莫名其妙了,音弥的身影离开了几秒,很快又回到了落地窗边。
傅凌止猛然间睁大双眼,薄唇微张,神情惊悚,“音……音弥,你要做什么?别乱来!音弥,你听见了没有?我叫你别乱来!”
音弥缓缓举起右手手心里握着的水果刀,锃亮的刀刃在阳光下晃花了傅凌止微微颤抖着的一双黑眸。
他有些焦头烂额了。
“傅凌止,我们来玩个游戏,我来表演,你当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