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玩,也玩得起。他不像傅凌止,有那么多牵绊。
到了酒店,易牧凉停车,很久之后,音弥才反应过来是到了。她缓慢的扭过头,看见易牧凉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就问,“怎么了?”
易牧凉嫌恶地观察了她好一阵,最后不耐烦地抬手朝音弥伸过去,音弥以为他要做什么,赶紧躲得远远地,不料他却只是沉着脸,修长的手颇为不耐地把她的脸蛋扭过来,面对着他,然后下手很重,在她脸上刮了两三下。
音弥低头才看到他食指边沿的水光。恍然一觉,是自己落泪了。
她赶紧不顾形象用披肩擦干净脸,“再见。”
刚要下车,易牧凉又扯住她,头凑过来,音弥最是讨厌他的这一套不动声色,她喜欢明面上的来往,易牧凉这个人处处透着阴森和不确定,可她没办法动弹,半个身子已经出了车门,半个身子被他拉扯住,回头,瞬间就陷进了他暧昧不明的眼神里,有些凉,更多的是漠然,他的声音很低,很像夜里不太流畅的风,他说,“好好睡一觉。”
音弥一愣,察觉过来才觉得火大,猛然一下甩开他的桎梏,目光很直,语气很重,“易牧凉,你别给我阳怪气的!”
然后就是不要命的往旋转门里跑,恍然间似乎还能听见身后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直随着风延伸至耳朵里,尖锐的刺着她的耳膜。她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嘭地关上门,身体下坠。深深捂住脸,叹息,休息了好一阵才起来,洗了个澡,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易牧凉给她的关于永利的所有资料,借着明亮的夜灯开始翻阅。
她回来并不是为了参加宴会走个过场气气傅凌止就完事儿的。这次,她绝不留情。
半夜喝了杯牛奶准备入睡,突然听到敲门声。
连续三声,停顿一两秒,再继续。很有礼貌,很谦逊。应该是客房服务。可是这个点儿……
大概是脑袋疼,音弥没做多想,懒散的披着睡衣就去开了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头疼痛了。
那一道亮眼的白光,很久之后音弥才想起来那些光线并不是来人散发出来的,它们只是走廊的吊灯延展进来的。至于为什么会给她那种错觉,她想,大概是来人让她会这么觉得吧。
因为刺眼,音弥用手遮了遮眼睛,看清来人之后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紧睡袍敞开的前襟。似乎听到那人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音弥皱眉。
“半夜跑出来厮混,真不知道倪泪瞳是怎么看管你的!不会和当年的我一个样儿吧?”她漂亮的手不着痕迹地在左脸上摸了摸,然后又换到右脸,有什么办法呢,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面色看起来红润一点,才能给她那么一点点信心。
可是……心跳的还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