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决的态度让她像失去控制的人偶,她皮笑不笑,也站起来,满脸泪痕,“行,傅凌止,你狠。永利还抵不过那个你死守的秘密。看来我低估了,我从一开始就找错方向了。现在,我无话可说。”
傅凌止专注地凝视着她,温柔而略带冷意,似乎含有更深的意图,他不明说,他只道,“阿弥,永利百分之三的股权是你的就是你的,当初我决定给你不是为了让你今天再还给我。其实就在我下楼之前,易牧凉传真过来的合同我已经签好了字,永利被我卖了,三千亿。我从今天开始就是傅家的罪人,而这一切都和你无关。我的选择,我来负责。同样的我希望你也对你自己负责,去和易牧凉离婚,我不希望你再和他有任何形式上的牵扯。”
音弥踉踉跄跄,从他侧飘过,像缕幽魂,落下那轻飘飘的一句,“傅凌止,我恨你。”
傅凌止再转,她人已经不见,他想,告不告诉都要恨,既然要恨又会有什么差别?当初他一直坚持认为是对的到今天还是对的,倪泪瞳说得对,他的对她来说太霸道太压抑太不近人。他又想,易牧凉,到底谁会赢,一周之内见分晓。
另一边,易牧凉拿着那份签有傅凌止三个字的合同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小醉!你看看,谁说我不如他?永利是我的了!我玩得好开心,
我玩的好开心,真的……”
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一切都成为了定局,自从那天后易牧凉再也没接过音弥的电话,傅凌止的态度和所有失去事业的人一样,把自己关在书房,哪里也不去。
傅家的人中受打击最大的就是谷舒晚,在永利掌权那么多年,带领着一众下属经过多少风风雨雨,永利就像她的儿子一样,那么亲昵,这下说
没就没,不论从哪方面来说,徐舒都有绝对的权利悲伤,她一病不起。
傅老爷子倒是还算淡定,他一向不问世事,傅行止差旅未归,他打发蓝君汝来过一趟,给傅凌止带话,大致意思是永利回到傅家那一天就是他
傅老爷子重新认傅凌止为孙子的那一天。
音弥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老爷子就算不像谷舒晚那样病倒也不该是个这么随意的态度,根本没有对傅凌止发脾气,连召见都没有,只是放出了风声,不认傅凌止这个孙子了。
而傅凌止对此更多的是置之不理,他把自己锁在书房,不知道忙什么,偶尔会出来也只是去卫生间,阿姨做的饭端上去是什么样子端下来还是
什么样子,三天而已,他已经瘦的不成样了,胡子拉扎,样子颓废,不修边幅,和变了个人似的。
音弥和他说话,他也是冷淡应对,她没办法,只好威胁他说自己要离开,他的那双黑到了底的眸子才稍稍放亮了些,斩钉截铁得说不。
这样不死不活的态度让音弥无所适从,一次她急了冲他吼道,“傅凌止!不管你在做什么我拜托你让我知道一下!不要让我悬在半空一个人瞎猜,我讨厌那种找不着北的生活!如果你还怀疑我在做易牧凉的内应,那我无话可说,但你至少稍稍让我安心一点!就算这是无理的要求,就算我是自私的!”
他顿了顿,回头,面色死寂,眼里平静无波,想了想还是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大概是太久没吃东西,稍稍有些干涩,他叹息了一声,“阿弥,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配合,即使那件事会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绝对的宠溺,绝对的纵容,绝对的补偿,可是我从没说过我会任由易牧凉那个人渣在我头上动土。你和他前段时间的关系敏感,我对你稍不注意就变成了利用和反间计。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无条件纵容,但是这不会成为他打败我有利条件。”
音弥一头雾水,她没听懂,也不理解,但是她知道人如傅凌止,说的每句看似无关的话都有他的深意,她只是悲伤地凝视他,面目苍白,“或许小年也会觉得我做错了呢。”
傅凌止走过来,掰开她捂住面容的手,氤着雾气的眸子里有深深的疲惫,还有层层厚重的血丝,他面容深邃,目光不移,“你做了每个母亲都会做的。变故会让人面目全非,阿弥,你只是暂时迷失了,我陪着你,我带你走回来。”因为这个变故是我带来的,所以你才变得不可理
喻吧。傅凌止想到这里深深叹气,膛上她滚烫的泪就像悬崖峭壁上奇异的花,能够让她在自己怀里流泪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音弥点点头,却只是敷衍他,她心里是愧疚不堪的,这些愧疚会让她迫不及待想做些事来挽回这样的局面。
所以她还是想到了温牧凉。她知道她去找他绝对是错误的,可还是有冲动,事是她造成的,她有责任。
易牧凉照例没接她的电话,音弥没办法,往代维的内线拨过去,是秘书接的,秘书声称易总在开会,没时间。音弥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废话,直接道,“请你转告你们易总,我手里有永利百分之三的股权,另外,我想和他商讨一下离婚事宜。”
果然,不到三分钟,彼端接电话的人已经变成了温牧凉,“我应该说我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离婚还是结婚,我没兴趣也没时间。”
音弥不期然地笑了笑,“那永利百分之三的股权呢?你也没兴趣?我可是听说这三天你过得并不如意呢,毕竟刚接手那么大一个公司。”
易牧凉顿了顿,驱散一脸疲惫,精神头马上来了,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既然知道我没时间,那就而是分钟之内到达代维,那个时间点我应该在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