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也是蓦地睁大,而自己的嘴巴正停留在少年白玉色的耳朵上。
呃…..
谢岙眼角一抽,僵着身体往后退。还没退多少,余光瞄到自家师侄身上,眼睛忽然睁大。
朗朗月色如银河划过树枝,落在少年身上晕出一身清辉,越发衬得眸如寒星,风华濯濯,然而以往寒玉般的俊容上,此刻竟是浮着一层薄薄红晕,好似春雨浸染而过,下一瞬就会熏染的如醉桃花林荫。
…原、原来青钧师侄也会有这般诱人表情!突然露出这种表情是违规啊违规!
谢岙倒吸口气,顿觉一股热意涌上脑门。
怎、怎么回事?酒气全上来了?
谢岙晃晃脑袋,觉得浑身都有些热,于是撩起汗湿额发,呼啦啦扇风。
一手忽然伸来轻触额头,取下了那条绕在脑门上的抹额。两条细绳在少年白皙手指中翻飞缠绕,谢岙好奇凑近一看,之前那条绿油油的抹额绕上一根淡金暗红交错的细绳,颜色交错之后,看起来自然了许多。
“咦?这是…”
云青钧略低头,月影映在清寒俊容上,双眸凝神专注,“师叔先前抹额仅能压制阳气,如今加了这些,便能防五行之害。”
唔?防五行之害?
谢岙一听,顿时大喜。
那抹额重新编好,谢岙想到端午饰物必须经由他人之手带上,干脆挪挪屁股,向少年坐着的方向倾身,主动把脑袋伸过去。
两只剑袖滑过脸侧,带起飒飒凉风,绳索缠绕的声音似乎在耳边放大,随着少年动作,袖口若有若无划过耳梢,谢岙忍不住动了动脖子。
“师叔勿要乱动。”
少年清越嗓音比平日低了几分,谢岙酒气本就上来,如今僵着身体维持一个动作,更是忍不住昏昏欲醉,没一会便视线朦胧。
不多时,头上抹额戴好,谢岙眨巴下眼,“唔,有劳青钧师侄…”
谢岙原本还想多说两句,奈何酒气翻涌脖子都硬了,不由顺从身体旨意,靠着身旁紧韧又僵硬的某人形树桩慢慢滑下,打了个酒嗝躺在树枝上。
下方传来白抒远教天阳吹笛子的呜呜声,偶尔夹杂着女子善解人意的细心讲解;脑袋上方,千年佛手樟撑着朗朗夜色,万迭枝叶迎凉风,朦胧视线中,少年双眸低垂望来,里面犹如盛着整个夜空,唇角似乎微微一翘。
“唔?”谢岙睁大眼想要看清楚,眼前忽然覆上一片衣袖,只听少年嗓音低低回响。
“师叔…尽管睡便是。”
这声音让人心生万分信赖,谢岙上下眼皮本就沉重,很快抵不住睡意,打了个哈欠呼噜噜睡了过去——
……
一池静水,迷雾缭绕,暗色的天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长长回廊像是没有尽头。谢岙走了一遍又一遍,却像是在重复兜着圈子,唯一的出口就是那间透着幽幽烛光的门扇。
尽管谢岙一次次路过,却压根不想进去,里面传来的暧昧□声让谢岙恨不得远远绕过去。
直到一个面色暗沉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少侠,尊上有请。”
谢岙认出来他就是那天的车夫,此时没了重重雨帘遮挡,能看出男人精明冷静的双眼,这种眼神很少在妖怪身上出现。
“…如果我不进去会怎样?”
“想必少侠自然知道,”高个男妖伸手推开了房门,“请少侠不要做无意义的挣扎。”
谢岙眼角抽了抽,只好硬着头皮迈了进去,那扇门几乎贴着后背关上。
门后是一处开阔之地,圆石浮成的板桥通往水榭凉亭,凉亭正中摆着一张矮榻上,妖尊句融一手支颊懒懒靠在上面,眉眼半遮,墨发尽数流泻,凌乱勾勒出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绝色面容,其中一丝落在弧度完美的唇边,让人有把它轻轻抚开的冲动。
若不是那矮榻下还趴着一裸着半边背部的人凌乱喘息,谢岙几乎以为这尊妖在午间小睡。
“少侠数次过门而不入,难道就这般讨厌我?”惑人语调悠缓拉长,句融一双眼眸缓缓睁开,嗓音里饱含被伤害了的落寞语气,然而那只手却在榻下之人凌乱散开的衣衫内游走,也不知摸了哪里,那人浑身一颤,□声连绵泻出,下巴犹如被擒住的白鹤般扬起,露出一张唇红肤白的脸来。
那张脸比一般男子更精致,眼梢天生上挑出一股疏离高傲,此时那抹高傲却被衣衫内的手慢慢碾成了妩媚柔弱,脸上弥漫着靡靡沉迷之色。
谢岙不由眼皮一跳。
这、这不是那个什么玉林派的道长么?这、这妖尊难道真的开始男女通吃了?!
谢岙视线忍不住落在那位道长身上,忽然看到薄薄衣衫内,晃出了半边粉紫色肚兜,肚兜下若隐若现的起伏弧度,旁边还半垂半绕着束胸绸带。
谢岙顿时目瞪口呆。
…原、原来是这玉贤道士也是女扮男装?!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谢岙:不怕妖怪打不过,就怕妖怪是流氓!
正文 第30章 哟夜半游荡时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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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岙目瞪口呆。
…原、原来是这玉贤道士也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