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谢岙被掐的呲了呲牙,努力弯起嘴角,牙齿又白又亮,“如果杀了我,说不定它一辈子都取不下来…不如青龙大爷尝试戴着它,也是一种新奇经历,或、或许一生就这一次尝试…哈、哈哈…”
说到最后,谢岙实在诌不下去,只好干笑两声,尽量多露出几颗大牙以显真诚。
“想让我跟着你…”青龙眯了眯眼,掐着谢岙脖子的手慢慢上滑,挑起因为缺血而有些发青下巴,“那就一日喂一次本大爷如何?或许看在你纯阳之体的份上,本大爷没有失去兴趣前会暂时跟着你也不一定。”
或许?暂时?不一定?!
听到这一连串的不确定词语,谢岙脸皮抽了抽,不过也知这是极难的让步,只好挠头问道,“一日喂一次阳气是多少?”
“放心,” 青龙舔了舔唇,嘴角上弯,勾出丝丝诡异弧度,“每天只取一点,不会要了你的命。”
本就极为漂亮的俊美面容因这一笑霎时褪去了凶恶煞气,无边美色比窗外朝阳还要无限灿烂,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一点点啊…
谢岙舒口气。
可是那种看到肥鸟自动跳到盘子里躺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就在谢岙纠结之时,忽然见青龙咬破手指,带着血丝的指尖抚上自己的眼角。
比想象中更为炙烫的血液从眼梢向下滑去,些许沾上了睫毛,悬而未落,谢岙忍不住眨了眨眼。
“呃,这是……”
“如果不想让留下这标记的妖怪寻来,就别乱动!”青龙凶狠瞪眼,只觉细软睫毛划过指腹,似痒非痒的感觉好似有把刷子在挠不到的地方刷来刷去,不由皱皱眉。
“标记?!”谢岙一惊,猛然想起自己被那妖尊句融曾经碰过眼眶,又想起之后眼睛无端疼痛、再之后对方无比准确的寻到自己屋子里来——
‘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看上的人被他人做了标记而已…’
耳边隐约响起凉滑温柔好似饱含无限怜爱的话语,谢岙浑身一哆嗦。
幸、幸好被及时发现了!不然老纸不是白白费了这么大劲逃跑!!
……
通岐城主城大殿外
紫树如云,静水流烟,天色昏沉似夜,袅袅雾气顺着石台一路向上,飘到一处四角飞檐的凉亭内。
妖尊句融坐在临水设着的一张连案矮榻上,手中捏着一枚玉石棋子,正要落在棋盘上,忽然手指一顿,‘咦’了一声。
“怎么了?”一名坐在小案对面的紫衣男子倒了一杯酒,一脸笑容推到对面,“是不是想起哪个缠人的美人儿被尊上忘在了洞府中?”
“我哪里有居士这般好福气,”句融摇头一叹,脸上有几分无奈,“只是最近喜爱非常的东西忽然失了踪影。”
“哈哈,尊上所说,莫不是那个稀有体质的凡人?”紫衣男子大笑,一身霸气至极的妖气散开,四周树枝皆被压得枯萎几分,“没想到尊上也有丢了人的时候,我还想着若是尊上垂怜,能否分我一口尝尝。”
“居士这般雅人,稀奇珍宝数不胜数,又怎会看上区区凡人?”句融微微一笑端起酒盏,手指轻缓划过盏沿,“此事也怪我大意,本想藏在地盘之内,无人能寻,奈何他自己跑了。”
“我那些珍宝比起尊上所有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只是尊上既得了他,为了不一口吃了?”紫衣男子一脸暧昧道,“又不是女子可以慢慢享用,边享受那鱼水之欢边吸着阳气,甚是妙哉!”
“一口吃了太过无趣,”句融不赞同的摇头,“就如同发现了那二心之人,不留着慢慢折磨,岂不是浪费他一片苦心?”
紫衣男子浑身一颤,双目突了突,勉强笑道,“尊上这话是何意思?”
“你我相识多年,应该知道,我是个很注重秘密的人,”句融脸上漫出一抹微笑,看起来十分谦和无害,然而对面的男人却越发满头冷汗,“如果秘密被人说出去了,那我也只好让他永远张不开口,况且……”
在妖尊说话之时,紫衣男子袖子下的手掌猛然一握,突然暴起挥出一群泛着黑光的针毛,向后一跃跳起。
“叮叮叮——”
无数细如发丝的针毛被一只酒盏看似随意一挡,四飞散去,于此同时紫衣男子当胸穿过一把黑杵,一脸不可置信倒下,化作一团黑雾消散的一干二净。
“…我也不喜欢别人穿了我喜欢的颜色。”句融慢吞吞补完最后一句,这才看向亭内悄无声息出现的第三人,一脸痛心疾首叹息,“燕宿,为何又用这般粗鲁的手法?”
“属下以为尊主想要让他消失的一干二净。”燕宿木着脸把手中的黑杵重新塞在腰间。
……
曲都府衙不大不小,判案不强不弱,却有号称‘天下第一库’的别称——这并非是说其库内文件多机密、藏书多广泛,而是足够浩大庞杂,只要是别的城州认为无用文书、百十年前封档的琐碎民事、早已过时的官文条律、甚至是过去某位师爷记载的衙门老爷有几方小妾的琐碎小事,也统统丢在了这曲都文书库中。
因此曲都府衙虽不大,其文书库的占地却不断扩张,甚至挤开了后方民房,直占了城北一方角落,也算是一处奇景。
此时风黑夜高,云浓月淡,正是夜色昏暗时。
文书库内一角,歪歪扭扭堆上去的一摞文书忽然轻晃,眼看就要齐刷刷落地,很快被一根金灿灿的棍子支着,堪堪稳住了倾斜角度。
“呼…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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