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斗,行事凶狠,若是伤损了,朝廷无有抚恤——”
朱见济闻之色变,重重地拍向桌子,震得不少菜汤流在桌子上,朱见济指着张可的鼻子骂道:“张可,你好大的胆子,天子诏令尔辈守陵,如今流寇作乱,搅扰祖宗魂灵清净。汝不思为国剿匪除寇,在此推脱再三,不为人子,枉做人臣。来人呐,给我把张可拿下,待流寇剿灭,押回京师,听候天子发落!”
在门口的东宫侍卫顿时大步进来,将张可扭送下去,张可呼饶喊冤,并无一人理睬他。
朱见济瞬间没有吃饭的心情了,天子脚下,京城重地,竟然还能够发生这种丑事,离天下之大谱,“传令皇陵守卫,不拘谁人,烧火的打杂的也尽数来本宫面前侯命,方今流寇肆虐,至于皇陵重地。若尽如张可这般不闻不问,任由流寇惊扰祖宗安定,简直是罪无可恕。”
不多时,所有的皇陵守卫都被集合在此,果然如张可所言,不少人一脸的老态,须发斑白,走路都颤颤巍巍,看得朱见济头大。朱见济亲自点选后,只有五六十人面容看着还算是年轻,只总人数的十分之一。
“皇陵左近竟有流寇作乱,镇守太监张可为此视而不见,上违国典,下悖人伦,罪无可恕。本宫今命尔等出击杀敌,获贼首者赏白金(即银子)一两,晋升之事本宫回京之后一并为尔等奏求。不愿出征者即后退一步,本宫立刻将之逐出皇陵卫。”
皇陵守卫们突然被召集,不少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下听朱见济这般说就如同无头苍蝇一样,纷纷议论开来。
朱见济并不给他们多少时间,“十,九,八……”
在太子殿下强大的威压之下,无人胆敢后退,朱见济心下稍安,看向身旁的王义道:“此番既是你言及此事,便由你领这批人出征。”
王义自始至终考虑的都是自己单枪匹马去把流寇藏着的宝贝偷来,从来没有想过率兵出征,哪怕是只有五六十人,顿时请辞道:“小人资历浅薄,岂敢担当此大任?”
孙震也不赞同,“是啊殿下,此事关系不小,属下愿奉命讨贼。”
“本宫安危,尤为紧要,孙震你且护佑本宫之侧,以防万一。流寇迁徙流转不定,倘或天明让此辈知晓我等剿灭之意,又生波折。事在紧急,王义虽年幼,而心智沉稳,来日未尝不是方面之任。本宫用之,且无疑也。”
孙震见朱见济心意已决,不复再言,称诺而已。只是对朱见济对王义的重视有些惊讶,方面之任,那至少是九边总兵官的水平吧。这王义何德何能能够担当如此赞誉。
孙震的心思朱见济不去管,朗声道:“王义俯首听命!”
“小人王义在。”
“流寇搅扰皇陵不安,本宫恨不能亲自策驰,尽诛丑类。今予尔剑得便宜行事,凡临阵脱逃及不服管教者,诛之!”
何林静自一侧持佩剑递予王义,王义双手奉迎,头颅深深地埋在泥土里,感激涕零。
“剑者凶器,为将者不可无礼器。今予尔笔得载记功劳,凡斩首则以笔蘸红砂记于铠甲之上,以备来日赏功。无得伪冒功勋,暗害士众。”
何林静又将笔墨递予王义。
“小人王义,敢不效命!”王义接过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尽管只是统率五六十人而已,却感觉万钧重担在身。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昔日刘邦用韩信,不过是如此。王义白日还是刺客,晚上就一跃成为朱见济身边的左膀右臂,可谓是天壤之别。
朱见济下达了最后的一条命令,“开府库,取兵杖,勿要让贼人走脱了!”
好比后世的枪支管理很严格,事实上历朝历代对于兵器甲胄这些,管理都很严格,平日士兵都没有机会接触甲胄,只有在即将用到的时候取出来而已。
眼看王义等人就要去取武器,其他的孩子也跟着道:“大哥,我随你一起去!”
“大哥,我也要去!”
……
王义看向了朱见济,朱见济笑了笑,道:“挑些人也无妨,只是府库里面恐怕没有合身的甲胄。”
如今的兵器制造都是在模具内进行,差不多类似于后世的那些大中小码,儿童版的甲胄根本没有,除非像朱见济这般私人订制。
王义一时间有些迟疑,这可是真的厮杀,不是闹着玩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们无辜赴死,不过他的兄弟们执意道:“甲胄数十斤披在身上,不好走动,还不如轻身来的好,还可以前去打听消息。”
王义知道自己即便是拒绝,这帮兄弟也会跟着他去,无奈只得答应下来,一群人为之欢呼起来。朱见济看在眼里,淡淡地笑着。
半夜赶路,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是加上入队的孩子们,总人数尚不满百人,人数不多,便方便许多。
一批孩子在前方引路,一批孩子在后方监临,防止有人半路脱逃。就这样一支奇奇怪怪的队伍,有谁能够想象这是去剿匪的呢?朱见济在皇陵之上,俯视着队伍远去,久久无言。
“殿下便这般相信这王义不成?”孙震在身后道。
朱见济知道孙震对先前事依然耿耿于怀,道:“胜了,那是本宫识人之明。败了,于本宫又有何伤?”
此番剿匪,一个东宫侍卫也没有出马,于太子而言,即便是全军覆没又如何,不伤分毫,斗得两败俱伤,东宫侍卫还能够出面收拾残局。孙震心中这般想着,突然觉得好受了许多。
东宫侍卫,才是朱见济的嫡系,其他人不过是旁系,不,就是一枚棋子而已。
但是朱见济不会告诉孙震的是,即便是东宫侍卫,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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