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脸面重要,还是他的爵位重要,他自己心里能够搞明白来。若是不明白,这爵位我看二世而绝也没有什么不好。”王义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事情不上称没有二两重,上了称那可就是千钧大山也压不住了。现在到底是谁急,反正不是他王义。
李云愁眉苦脸之际,王义不忘提醒他道:“此事我只说与大哥你一人知晓,莫要外传才是。”
李云心里全不是滋味,这种事情要他如何去说呀!还不如索性装作不知。
再之后的旅途,李云心里烦躁,无心谈话,王义乐得清净,闭目养神不提。
回到孤儿院内,很多年长些的孩子熬夜等候王义这个大英雄回来,见到王义就忍不住欢呼出声。
王义自己这一天里又是唇枪舌剑,又是尔虞我诈,已经是精疲力尽,无心和这帮兄弟说太多话,寒暄罢就打发走众人,让他们回去歇息,自己一个人躲入帐篷内。
李云见得众人安静下来,寻了个借口说是去解手,离开了孤儿院,也不知道去何处。王义心中如同明镜一样,没有派人跟踪,以李云的身手,甩开跟踪的孩子再简单不过,不必去做这种无用功。
次日天明,王义再次前往进贤街。其目的有二,一是和国子监协调教孤儿读书识字一事。这件事昨晚上只是开了一个头,连个草案都没有。眼下国子监有求于王义,需要尽快敲定才是,否则等这场风波过去,国子监监生肯定是不愿意白白教导孤儿识字的。
教书地点在哪里?一天教几个时辰?所用书目是哪些?以及最为关键的束修问题。林聪昨晚说不要,但是王义明白那不过是场面话罢了。此事若是想要长久运行下去,束修是绝对不能够少的,否则真的让人家用爱发电,没人做这种傻事。
此外,还有笔墨纸砚等一干文房四宝,也是一笔开销,进贤街外有不少书肆,正好今日一并买入。
这是王义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基本上都是花钱的事。第二个目的,就与赚钱有关了。王义准备买下一家铺面,专门收集各家工事,一些活暂时做不了不是问题,偌大的京城总有能够做的人,将此事分包给会干的匠人,再派几个孩子打打下手,顺便学点手艺,未尝不是一条路子,在实践中学习,还能够省下学艺的钱。
用后世的话说,王义想要当总包工头!
之前太子殿下说让年长的孤儿们外出务工,如此以长携幼,节省东宫开支。当时太子身边的公公附和说宫里要用到不少的人手,能够吸纳数百孤儿就业,但是这么多的时间过去,也不见有个回应。
之所以没有回应,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宫中需要用到不少人手,这是自然,但是皇宫很多时候用的都是徭役人员,很少或者说基本上不从社会上募集人员。依附于皇宫的工匠人数以万计,在后世教科书中被称为官营手工业,与社会是脱节的。何林静想要从这帮人手里抢活,何其困难,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要小看这帮人的势力。
孤儿院内人数日多,每天少的时候有十几人加入,多的时候一天都要上百人加入。不仅仅是京城孤儿,附近县乡的孤儿都慕名而来,还有许多逃亡流浪的孩子,来源不一而足,你不可能将人家全部拒之于千里之外吧。
王义管着这许多人,朱见济这个太子殿下嘴巴一张,当起甩手掌柜,名义上的支持大于实际上的支持。东宫属吏还或明或暗地暗示王义东宫收入不多,要他提前准备好过苦日子,日后来自东宫的补助甚至有可能断绝。换做是你,心里怕是也焦躁万分。
不过话说回来,东宫管得少,其实对于王义而言也不全是坏事,这样他有大把的时间编练孤儿,让他们成为自己的部曲,而不必考虑东宫的干涉。
幼时王义就学过些粗浅的兵法,上山后更是有了大把实践的空间,论实际水平绝对不亚于某些出身世家的人物,甚至是更胜一筹。昔日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王义想要当的人,也是韩信一般的人物。
两个目的,其实可以一起进行,王义和国子监商谈教学一事,并且派手下寻找合适的铺面。
进贤街这么长,总有店家经营不善,店铺濒临倒闭的,位置不重要,有太子殿下这块金子招牌,一切都好说。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急着一日内敲定铺面,货比三家,可以先行等候几日。
等王义这边谈的差不多后,似是不经意之间与监生们说起置办铺面这事。闻弦歌而知雅意,一群监生都喊着要来捧场,王义自然是感谢连连,表示店铺开张之日,一定请他们莅临现场。
由此,这个风声算是传出去了。对于某些人而言,可是最佳的接洽时机。好吧,这个某些人,就是英国公张懋!
王义今天兜兜转转,还不是演戏给张懋看。我要买铺面,你是英国公,手里应该有不错的资源吧。什么,多少钱,以咱们这么好的关系,谈钱多伤感情呀!要不白送我怎么样!
京城居,大不易。唐朝如此,明朝也一样,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京城铺面一年租金,次一些的也要数十上百两银子,上好地段那更是有价无市。比如天水阁这种开在国子监边上的书肆,你就算是家财万贯也不见得能够买下,关键是地位和身份。
什么,你说王义这是空手套白狼。不!王义会帮着张懋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这难道能够用金钱计算吗?不得不说,是人是鬼都在演,只有张懋泪满眼。
很显然,张懋看明白了王义的意思。尽管心里不舒服,还是果断派了人过来,一直蹲守在国子监之外,等王义从国子监内离开后,就急忙出面道:“当面可是王义将军?”
王义转头看了看周围,“难不成有与我同名同姓的将军不成?”
来人是一个面显富态的中年,事实上一身也是富贵至极,金丝衣,白玉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哪家公子王爵嘞。他满脸笑意,奉承道:“王将军何须过谦,实领数千人,便是诸多千户也未有将军威风,叫一声将军又如何,来日总兵也是触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