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特定的时机下棋手与棋子的身份会转变,否则下克上一说又是怎么来的。地位高并不意味着掌控力一直高。
最后,朱见济看向朱祁镇道:“皇伯,如此可满意否?”
朱祁镇看着眼前这个侄儿,迟迟不曾言语,他不知道朱见济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来做这种事情,是为了心中那所谓的亲情吗?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心中,朱祁镇便将之排除在外,可笑,以往都不曾见过一面,何处来的亲情。
那么,理由只有一个了,朱见济要攫取等额的利益回报。别看朱祁镇而今被幽禁在南宫之中,但是毕竟曾为天子,能量绝然不小,有着大量的拥护者,遍布文武及宦官三大集团之中,而且地位都不低。朱见济想要的,就是这批人的效忠。
“我大明,后继有人呐!昔日朕若是有这般胆色,又岂会,唉!生子当如见济侄儿呀!”朱祁镇一边说着,一边感慨。想他当日也是和朱见济这般大小继位为君,只是大权尽数被张太皇太后揽在手里,外朝还有三杨秉政,自己全然是个傀儡,好不容易熬到这些人去世,又在土木堡折戟沉沙,满是唏嘘。真是一身的悲剧。
在朱见济初见朱祁镇的时候,朱祁镇便以大明后继有人夸奖朱见济,这次又重复了一遍。但是之前多少带着一点客套的意思在,同时发泄对弟弟的不满。而这一次,朱祁镇多了几分真心,是真的认为朱见济颇有手段。有了朱祁镇的背书,朱见济之后收拢其势力的时候就会方便许多。一项至关重要的利益交换就这样结束。
感慨罢,朱祁镇对儿子朱见深道:“既然你堂弟愿意领你出去,你就跟着他出去吧。出去见见世面,不要一辈子待在这井底之中,还是为父耽误了你呀!”
朱见深泪流满面,不愿离去,和父母相比,一个高高在上的堂弟显然不好相处。钱氏同样依依不舍,但是她主要是担心朱见深在东宫内会被欺辱,遭受折磨。朱祁镇其他两个小儿子就比较单纯了,只是不愿熟悉的大哥离开他们而已。
反正,朱见济是在一旁看这一家子哭成泪人,催也不是,劝也不是。反正朱见济不急,这会儿,王诚派出去的人,应该已经见到朱祁钰了吧,就是不知道朱祁钰会作何安排。
阴影下的事情存在,甚至是普遍存在,但是并不意味着可以放在太阳底下晾晒。比如一些潜规则,比如一些陋俗,又比如人口拐卖。
朱见济将上皇的居住环境挑明,朱祁钰现在最应该头疼的不是朱见济和朱祁镇说了一些什么,而是如何向臣民解释为什么朱祁镇住的地方这么差,为什么钱皇后会亲织。说好的兄弟之情呢?就这!
不多时,朱见济等来了朱祁钰的回应,他没有躲避,而是选择亲自出马,摆驾南宫。朱见济闹出来的这个窟窿太大了,旁人填不了,只能够他亲自解决。
这个时候,越是躲避,最后传闻越是不堪入耳,倒不如正面演一场戏给臣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