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若是尽皆这般,外人看去心中也不知道作何心思。”
朱见济说了一通,最后对一侧的侍卫道:“将此处的污泥落叶等物尽数清扫干净,不得有误。”
“诺!”
侍卫中分出数十人来,当即动手清理此处,不清理还好,这一清理,各种各样的生物都跑了出来,堪称是五毒俱全,蜈蚣蛇蟾蜍等四处逃散。
底下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淤泥被翻开来,远比那种塘泥要臭,因为发酵还有完成,是真正意义上的臭气熏天,朱见济自诩意志力惊人,还是忍不住先行离开了。
这臭气甚至惊动了朱祁钰,他从房间内出来,正好撞见仓惶夺路的朱见济,不由得骂道:“太子,你那顽劣性子还不知收收,又做了什么坏事,莫不是挖开了粪坑,怎生这般恶臭?”
朱见深满心无辜,自己可是打算做好事来着,“父皇可是冤枉孩儿了,孩儿见南宫内有一处庭院污泥堆积,落叶遍布。想着皇宫几时有这般污浊,遂让属下清理,不料一清理,底下竟然这般恶臭。”
朱祁钰眼神之中满是猜疑,朱见济遂逃到朱见深身后,道:“父皇若是不信,大可来问堂兄。”
朱见深行礼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所言为实,南宫确有一处经年不曾打扫,至于污浊流布,蛇鼠横行。”
“朕见南宫各处都很干净,为何此处污浊至此?”
“回陛下的话,只知父亲不许人打扫此处,余者不知。”
所有人自然看向朱祁镇。这个时候,朱祁镇开口道:“昔日,我同太监阮浪、王尧二人在那庭院里饮酒,而今清酒还剩半瓶,只是他们二人已经无法回来了。”
“为什么?”朱见深好奇地问道。
朱祁镇讽刺性地摇了摇头,满脸的复杂神色,道:“小孩子问这许多干什么?”
这件事,朱祁镇没有和朱见深提及吗?朱见济看朱见深的神情,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心中颇有些好奇。
太监阮浪、王尧二人,便是景泰朝前期金刀案的主角,朱祁镇的金刀便是送与这二人。朱祁镇而今的悲惨境遇,可是与这金刀案脱不开干系。
朱见济用余光看向朱祁钰这便宜老爹,只见他一脸平淡地吟出一句诗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朱见济听罢,只觉心下一阵发寒,这可是南唐后主的亡命诗,整天思念旧国的亡国之君活不长,还是刘禅那种乐不思蜀的活得久一点。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即便是再愚蠢的人,见到此刻气氛冷淡了下来,也识趣地住嘴不再乱说话,连大口喘气都不敢。
朱祁镇布了几年的局,就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恶心一下朱祁钰吗?这不就是阿q嘛,又有什么意义呢,让朱祁钰心里不爽,连表面兄弟都做不了了。
不过,朱祁钰也只是暗示了一下而已,点到为止,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在这南宫逗留这么长的时间,处处不顺心,朱祁钰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