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此爱国之心,是我大明之幸!”朱祁镇感慨一声,转移话题道:“近闻太子有恙在身,外间寒风凛冽,还是早些回宫吧!”
有恙,说的就是之前朱见济吞服碎石“自尽”一事,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朱见济面色不改,道:“些许小恙,如何比得上家国重事。”
朱祁镇笑笑,没有再说,转头看向长子朱见深,道:“太子殿下一心为民,来日必是一朝圣君,你需是用心辅佐,宠辱不惊,不得有误。”
“孩儿谨遵父亲之命!”朱见深俯首谢礼,同时以余光示意朱见济。
在来的路上,朱见深求朱见济为一事分说,朱见济本来还以为多么重要,用了十二分心思去听。结果朱见深的要求不过是一个宫女,这个宫女名唤万贞儿,就是后世鼎鼎有名的万皇贵妃,当然现在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宫女。这些年万贞儿一直在南宫服侍朱见深,二人感情颇深。
朱祁镇若是前往南京,万贞儿也要随之南行,朱见深想要再见不知道多困难,所以请朱见济帮忙开口留下此女。至于为什么不亲自开口,因为朱祁镇一定不会同意,二人年纪相差巨大,万贞儿和朱见深生母年纪一样大,只比朱祁镇小三岁而已,是真的和母亲一样。
除了礼法不容外,为此事请言也显得自身轻佻。若是朱见济能够开口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实话,这个忙朱见济不想要帮,有不小风险。东宫所有人都是朱祁钰一手派遣,贸然安插一个万贞儿进来,朱见济自己也承担不小的风险。
只是考虑到万贞儿对朱见深的重要性,完全可以成为自己控制朱见深的棋子,所以这个忙尽管有风险,朱见济还是决定开口。
“堂兄新至东宫,常有失眠惊悸事,精神恍惚。为堂兄身子虑,侄儿斗胆恳请皇伯留一二堂兄亲近的老妇在侧。”没有直接说万贞儿的名字,也是朱见深重点言明的,朱见济自然是从善如流。
朱祁镇瞥了朱见深一眼,朱见深吓得低下头来,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神。
太子开口,朱祁镇也不好拒绝,最关键的是朱祁镇不敢也从来不会相信朱见深与万贞儿走到了那一步。
“这等小事,还要劳烦见济侄儿你亲自说一趟,这孩子真是任性,日后可千万不可由着他的性子来。”
朱见济笑道:“那就多谢皇伯了。”
朱祁镇挥了挥手,让万贞儿自人群中离开。万贞儿年近三十,多年南宫操劳,皱纹流布,和后宫的众多佳丽相比不如远矣,反正朱见济是看不上。
朱见深与万贞儿见而相拥,朱祁镇眉头微皱,只当二人主仆情深,倒是没有说什么。
再之后,朱祁镇上了马车,带着自己一家人踏上南行之路。
马车远去,见朱见深还拉着万贞儿的手,朱见济笑道:“堂兄真是多情之人呐。”
朱见深尴尬地笑笑,连忙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