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户部尚书回头笑道:“陈大人,您可不要自暴自弃,天天看那种有伤风化的书,对不起您的一腔浩然正气啊。”
说罢,便大笑着走了。
百官也都收拾后,一同出宫。
出王城时,那群莲心楼的妓子们还在城门口。
见了陈正阳,几个貌美如花的风尘女子便笑得花枝乱颤。
“您叫了咱们十几个姐妹,那风流账该如何算啊?”
“陈大人,针不戳!”
“大人的春宫图,可否借奴家一观?”
百官顿时回头,所有目光都看向陈正阳,其内意思无外乎:“原来老陈你也是个色批。”
陈正阳面色铁青,冷哼一声便走了。
多多少少有点狼狈。
..........
宅院中。
陈正阳满脸颓废,胡子拉碴的坐在那,抱起酒缸吨吨吨......
原本要去任学的李宣,面露无奈的坐在对面。
他也是出去用早饭时听说,有位陈大人叫了十几个红倌,被妓子堵着要嫖资,沦为百官的笑柄。
说起来,这事李宣得背一半的锅。
“老陈,其实也没什么......”
李宣和怀里的嫦小玉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先生,我又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陈正阳放下酒壶,眼中全是血丝,“那些人明明都消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宣摸着下巴道:“这大概就是奇迹吧。”
“骑妓?”
陈正阳不解。
‘老陈你活该社会性死亡......’李宣轻咳一声,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懂得和光同尘的真正意思。”
“我......没懂吗?”
陈正阳愣愣的喃喃自语。
这段时间,他勤修不辍的看皇叔,甚至还去了趟莲心楼,现在上面的晦涩光晕已经足够瞒过姬朗,还不算懂吗?
“也许你心中已然有这个概念。”
李宣喝了口茶,笑道:“今天,你被那些妓子嘲笑之时,掩面而逃了吗?”
“是......可是我已经足够和光同尘了......”
陈正阳想起自己那副狼狈样子,又是一阵羞愧。
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百姓在场,朝堂衮衮诸公面前,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他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上朝前,他还以为自己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终于隐忍到了大显身手那天。
却没想到......
“和光同尘不单单是隐忍。”
看他这幅模样,李宣叹了口气。
脸皮这么薄,怎么当官啊。
为官讲究个欺上瞒下,唾面自干,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光会看皇叔,最后只能成为一个老色批,还是偷偷摸摸的老色批。
有人会说,这不是奸臣吗?
“颠倒是非,这不是奸臣吗?”
陈正阳露出不解。
“何为奸臣?贪赃枉法,颠倒是非黑白就是奸臣?”
李宣淡淡的问道:“难道在你心里,清官一定要两袖清风,光明磊落吗?”
“难道.....不是这样?”
陈正阳语气有些迟疑。
如果是别人与他说这些,他早就拂袖离去了,但李先生的教诲,必然是有些道理的。
“你要怎么对付奸佞?”
李宣拍着陈正阳的肩膀,道:“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浩然正气?
这东西杀不了人,更治不了奸佞,如果是你那位上司,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绝对会唾面自干,云淡风轻。”
陈正阳沉默了。
他想起,姬朗在全燕都的权贵面前,被圣贤责罚,却连脸色都没变化过。
先生说的,没错。
换做是他,只是被几个妓子嘲笑,便掩面而逃。
不仅丢脸丢到了家,也让王上很难堪。
李宣道:“清官想要对付奸臣,须得比奸臣更奸,脸皮比奸臣更厚。”
陈正阳再次陷入思考。
某种明悟在他心中升起。
虽然还有些难以接受,但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对的。
“有句话,我要说与你听。”
李宣突然正色起来。
“请先生教我。”
陈正阳躬身拱手,侧耳静听。
李宣目光深邃的望天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此言振聋发聩,陈正阳一下子如遭雷击。
‘人间正道是沧桑......大魔头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嫦小玉仰头看着那张俊脸,皱起小眉头。
陈正阳还未从震撼中清醒,便见李宣站起来。
随后淡然道:“咱们走,我带你出去历练历练。”
老陈今天刚刚被莲心楼的妓子们羞辱,自然是要去找回场子。
“去哪?”
“接下来,就是见证骑妓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