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值了。”
“莲心楼的花魁们果然个个才貌双全。”
“天上的仙女,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下面顿时响起阵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突的。
小桥流水,微风拂面的声音突然消失,琴音在这一瞬间变得湍急起来。
牡丹坐继续抚琴。
她一双狭长的眸子看向李宣,面纱下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
此曲加上孩儿们的惑心之相助,哪怕陈正阳都不敢完整的听一遍。
不管这李宣是人是鬼,今天都得折在这。
随着节奏的加快,水榭中的一切好像迷惑起来。
音波仿佛被编织成了令人心神摇曳的大网。
场中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开始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听到琴音和女子的笑声,脑中却一片混沌,身形也跟着微微摇晃。
但没有人觉得不对,反而痴迷之色越发眼中,眼中已然完全失去了清明。
牡丹浅笑着抬头,却神色一滞。
陈正阳回来了,双手将唢呐奉上。
“唉,这都是你自找的。”
李宣怡然不惧的和牡丹对视一眼。
可怜的绿茶,你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今天就让你们这些附庸风雅之人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狠活!
李宣闭上眼睛。
“嘟!!!!”
高亢而嘹亮的声音响彻长空。
声音化为一把穿金裂石的利剑,将靡靡之音完全撕碎。
就这一声,牡丹手指狠狠颤了一下,差点被当场送走。
跳舞的花魁们,不自觉松开水袖甩了一地。
众人也感觉一股酥麻之意直窜天灵盖,好险魂儿没给吹得出了窍。
唢呐一响,爹妈白养。
再不醒,真得睡到头七了。
醒来的他们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听到清脆的鸟鸣在耳畔响起。
等等,这不是鸟叫。
是唢呐!
那杆乐器在李宣的吹奏下,好像百鸟争鸣。
清越之声,仿佛让他们置身旷野,周围都是莺歌燕舞,声音之美妙让人如痴如醉。
几乎是瞬间,牡丹的琴音就被盖了下去。
不,这是碾压,连听都听不见,不仅输在了水平上,连音量都比不过。
牡丹,或者说是芒山君,此时已经咬紧了牙关,俏脸都开始扭曲。
她如履薄冰,千小心万小心,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这种直指大道的音律,绝不是人间所能奏!
她猜对了开头,此人确实藏得很深。
但同样也猜错了结局,没想到这偏试榜首根本就是个扮猪吃虎的大佬,必然是专门来对付她的!
陈正阳微微一叹。
难以置信。
这是大道至简呐!
将大道以音律的形式传递出来,足以见先生的境界是何等之高,在他面前还自称什么音律大家,简直是可笑。
先生就是先生,一举一动都是近乎于道,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唢呐能吹出如此悦耳动听之仙音。
吹奏之时,连眼睛都不睁,先生总是如此的专注。
哪怕吹唢呐的样子,也是如此的翩翩欲仙,那么风流倜傥。
刚刚还说唢呐难登大雅的人,顿时都满脸羞愧的坐下了。
原来,唢呐还能这么吹。
原来,这位秋试榜首真的在音律一道炉火纯青。
长须中年当时就傻了。
手一抖,差点没把手中的玉箫掰断。
你这么厉害,你早说啊。
而且既然会音律,大家正正经经的玩点丝竹管弦不香吗?咋就惦记上唢呐了呢?
什么人啊这是!
‘谈笑间就破了我的惑心之音......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牡丹眼神渐冷,抚琴的力度重了起来,速度也快了起来。
狂暴的音波荡了出去。
然而还没等瑶琴的声音重整旗鼓,唢呐声却变了。
从喜庆欢快,变成了悲怆苍凉。
本就是一曲两用,红事可用,白事亦可用。
或者说,大喜即大悲,悲喜已不明矣。
长须中年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还准备端起饭碗扒拉两口,报一箭之仇。
但他刚拿起碗,却又放下了。
尼玛,报个鬼仇。
现在别说吃饭吧唧嘴,就是放响屁都没人能听见。
而且......
为何他越听越想躺下呢?
这唢呐有毒!!
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棺中人。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真实写照。
意境的转换,音律瞬间变了模样,变得有了攻击性。
牡丹是真的快被送走了。
那种奇异的力量,正在挤压着她的妖心,无穷无尽的苍凉道韵横亘于头顶。
芒山君的面容微微扭曲。
那些落在地上的花魁们更加不堪,也都挣扎着发出嘶吼,身上蒸发出浓浓的黑气。
甚至还有席间的客人,也开始发生变化。
几十个活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都白了。
“呵呵.....”
陈正阳眼神冰冷的看着牡丹。
难怪先生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来是从一开始就知晓这莲心楼的秘密。
房眼看去,尽是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