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这宫里的妃嫔分了两派阵、营,可今日,这些人却都差人送了贺礼往自己宫里来。
这代表什么,魏贵妃如何能不知道,这该是大家所有人的忠心了。
瞧着眼前这些贺礼,南嬷嬷却有些担心道:“娘娘,奴婢觉着这些贺礼您其实不该这个时候收下了,您这个时候最该是谨言慎行的时候,万事更该以四殿下入主东宫为重,您……”
南嬷嬷的话还未说完,魏贵妃却不在意的开口道:“怕什么?又不是本宫逼着她们送来的。何况,这后宫本就是迎高踩低,这些事儿即便落在皇上耳中,皇上还能有别的想法不成?毕竟,如今能有资格坐在太子位子上的只有我儿了。”
说罢,她看着面前并未有未央宫送了的东西,只听她幽幽道:“宸贵妃如今竟还能沉得住气,可本宫便要看她能忍到何时。她是要等本宫母仪天下之后,再战战兢兢的过来和本宫示弱,当真是愚蠢至极呢。”
此时的魏贵妃不由想到之前她手中代为保管的皇后的金宝和金册,再过不了多久,宸贵妃就该乖乖的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还回来,只要一想到这一幕,魏贵妃这段时间再多的不平,如今也都顺了。
怀着这样美好的心情,等这日午休时,魏贵妃以为自己会做个美梦。
可让她意外的是,她竟然梦魇了。
梦中竟然梦到了那日自己亲自逼、死了女儿。
“母妃,您怎能这般狠心,昭儿在地下真的好孤单,母妃来陪昭儿可好!”
见德昭公主七、窍流血,一袭白衣,长发飘飘朝自己飘来,魏贵妃梦中想要躲开,可因着梦魇,她却连动都不能动。
南嬷嬷从茶房回来时,便见娘娘魇着了,忙上前摇了摇自家娘娘,轻声呼唤道:“娘娘,您醒醒!”
魏贵妃这次猛地清醒过来。
只是因着害怕,她脸色很是苍白,身上也是一身的冷汗。
见状,南嬷嬷忙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魇着呢?”
魏贵妃的胆战心惊南嬷嬷当然是看在眼中的,可此时,她也断然没有想到,娘娘竟然梦到了二公主。
“方才那孽障竟来找本宫了,嬷嬷,那孽障还说要让本宫到地下陪她。”想到自从逼、死女儿,自己今日是第一次梦到女儿,还是如此梦境,魏贵妃的脸色就愈发不好了。
“娘娘,奴婢要不暗中给二公主烧些纸钱?”南嬷嬷低声道。
魏贵妃却怎么肯点头,如今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孽障被自己逼死前做了那么多的蠢事,惹了皇上动怒。如今,她自然不想和这孽障再有什么牵扯。
在她看来,此时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罢了,可能是昨夜因着安国公府的事情本宫折腾一宿没有睡好,你去点了安神香来即可。”
娘娘既然这么说,南嬷嬷当然也不好再多嘴。
可安神香点燃了,魏贵妃却觉着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她根本就不敢入睡,害怕同样的梦境缠、上自己。
等到晚上,她终于是熬不住,有了睡意。
可谁能想到,梦里德昭公主竟然再次来袭。
在外头守夜的石嬷嬷闻着幔帐中主子的动静,忙掀开幔帐,叫醒了自家主子。
魏贵妃一脸的害怕,可她的骄傲又岂会承认自己是心中有鬼,才会这样噩梦连连。
很快到了第二天,众妃嫔往慈宁宫请安,大家都以为魏贵妃会志得意满,可让人意外的是,大家竟瞧着魏贵妃上了厚厚的妆容,像是几日没休息好一般。
娴嫔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而等到大家从慈宁宫出来,长长的宫道上,娴嫔跟石嬷嬷道:“本宫潜邸时便和魏贵妃是对手了,何曾见过魏贵妃这般神色憔悴。可怎么会呢?她如今最是得意的时候,不该是这样的。”
石嬷嬷如何能听不出娘娘的言外之意,“娘娘,您是怀疑魏贵妃有什么事情瞒着众人?”
娴嫔点头道:“本宫和魏贵妃明争暗斗这么些年,若连她的异常都看不出来,这些年真的白折腾了。”
“你这就让人紧紧盯着翊和宫的动静,即便是一只苍蝇飞出来,你也差人给本宫盯死了。”
未央宫
顾珞也对今日魏贵妃的憔悴有些不解。
可她并未多想,只当是魏贵妃争了这么些年,斗了这么些年,如今四殿下太子之位已是囊中之物,魏贵妃如今得偿所愿,所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而人从浑、身防备陡然一下轻松下来,好多时候都会身体有些微恙的。
她觉着,魏贵妃大抵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