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但还是没有掩盖住新升起的一股腥臊味。
那群黑衣保镖脸上浮现一丝嫌弃的味道,如果不是碍于工作缘故,恐怕都要倒退好几步,避开这群人。
不光是麻子,那几个头发花花绿绿的小伙子也跟着蹲下,虽然没有哀嚎什么,但发颤的姿态同样昭示他们的恐惧。
傅北行收起那把勃朗宁,嗤笑了声:“你们怕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呢。瞧瞧,一把没有子弹的勃朗宁,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让我怎么相信,她伤成那样,和你们没有关系呢?”
地上的麻子已经快都成筛子了。
尤其是当傅北行踩着步伐一步一步靠近他们的时候,他脑袋都要贴在地上了。
男人的皮鞋停在他跟前,似乎是嫌弃沾染上什么脏东西,并没有再靠近。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这车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凡说一句假话,你们所有人,下场都一样。”
“老老老老板,我们真、真的没有说假话。”
麻子还是想最后拼一把,匍匐在地上指了指倒在血泊里的金国祥。
“都、都是他做的,真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告诉我,他怎么死的。”
傅北行垂着眼帘,嗓音宛如地狱阎罗。
麻子瑟瑟发抖,“就、就……”
他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他明明记得当时现场还有一个男人,而且还和面前这个男人长得很像。
除了脸上的伤疤,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就是那个男人,把金国祥给解决了。
可是……可是刚刚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这把勃朗宁却是在姜予安手上的。
他如果按照自己看到的场景说出口,岂不是和现场不一样?
如果这位老板认定自己都撒谎的话……
麻子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错乱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还没想好怎么圆你的谎话么?”
“不、不是……我……”
麻子战战兢兢,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北行冷声打断。
他抬眸,扫了一眼蹲跪在地上的人。
“把人全部带出去,分开盘问,但凡有一句对不上,就给所有人身上弄一个窟窿。如果最后还盘问不出来,所有人,我家安安身上什么样,你们身上就得什么样。”
她身上的伤,每一道痕迹,他都必须让人偿还。
话音落下,这群人便被人拉拽了出去。
众人哀嚎求饶,不过为首的傅北行压根就没有心思再听。
他已经转过身,看着车库里满地的狼藉,自虐一般地想象姜予安在这里遭受过的一切。
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弄成那个模样。
他几乎以为……
每想到那种场景的可能,傅北行心中便生其一股郁气。
他踩着皮靴一步步环绕,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巨大的牢笼里面,最后停在这笼子跟前。
手指在生锈的笼子上摩·挲片刻,脑海里想象中那群畜生围着这牢笼的场景,傅北行此刻就恨不得把那群人拉出来鞭笞!
怎么敢……
砰地一声——
他猛地抬脚,一脚将巨大的牢笼给踢开。
铁锈抖落,百斤重的铁块挪动了一点,歪着的方脚指向某个地方,牵扯出一抹血迹。
傅北行视线下意识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