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脸皮厚。”
蔡琴说着也慢条斯理的动起筷子,姿态优雅,典型的贵妇人,眼角余光也懒得去瞧连雨晴。
谁都把连雨晴当成了空气,这种彻头彻尾的漠视,让她如坐针毡,透不过气来,一定是安少俍嫉恨她刚才甩了他一领带,存心想要她难堪。
明明是他……
可是她又没得选择,弟弟雨烯的未来就指靠着那二十万块钱了,她想雨烯出国,去国外最好的聋哑人学校。
妈妈是聋哑人,就爸爸一个人在工地上打工,何年何月才能攒够雨烯一年的学费?
蔡琴看了看连雨晴,视线转向了厨房那边,“程管家,让你煮得血燕窝好了么?端给俍儿。”
“还是妈知道疼人,哪像你,差点榨干了我。”
安三少笑睨着连雨晴,眸色勾人,拉了拉她的手,她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那天生好听的嗓音格外的迷人,“怎么不吃?也对,使力气的是我,我可是又累又饿,哪像你只顾着享受了。”
“咳——”
她这儿子要成人精了,一口菜掐在喉咙里,蔡琴连忙拿纸巾擦拭嘴角,就连动作十分优雅。
“俍儿,越说越没正经了,少说这荤话,哪里有个公子的样!丢了自己的身份。”
那语气里多了宠溺,少了责怪。
听得连雨晴心头一酸,她的妈妈何曾这样对她说过一句话?
在父母的眼中,她是坚强,她不需要关护,她就像沙漠里的胡杨,生命力顽强,不需要照顾,从小,她都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就算是上大学,也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
她微红着眼,瞪了安三少一下,眼神微漾,他说她只顾着享受了,可是她享受什么了?
他差点没有用镊子把她戳死。
一想起他用镊子挤在膝盖上的痛,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如果这也算享受,她一辈子都不敢再来一会了。
的确饿了,连雨晴暗暗想着,接着安少俍的话就要动手,却发现根本没有她的筷子,也没有碗,手不由得握紧,这安夫人八成是故意为难她。
安少俍明明是瞧见了,也不为她说句话,还故意如此,虽然是个交易,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她早已扫了一圈,这安家的豪宅比五星级大酒店还要奢华,只是没有一丝温暖。
刚才进门的时候,还看到有士兵守着别墅区的大门,不知道安少俍是什么身份。
安少俍冷眼瞧着她脸色,这女人还真是不知道她哪里得罪过他,看来两年前的事,她是忘得干干净净了,总会让你记起来。
而前几天,她又做了什么!
他玩味地品着禽兽两个字,修长的手指黏着筷子夹起一筷子菜,很斯文地嚼着,突然轻哼一声,两年不见,也不见一点长进,还是那么不知水深水浅。
安三少从程管家手中接过血燕窝,凉薄的唇微抿,轻吹了几口,然后慢条斯理将匙子送入嘴中,整个动作连贯流利,自始至终,相当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