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接通了电话,“把人给我扣住了,保护好现场。”
他看着连雨晴,笑起来,好看的薄唇轻勾,整张脸都浸透了笑意,带着他一路到连富平的病房外。
安少俍安排的人早已扭住了两个医生打扮、却穿着黑亮皮鞋的男人。
看着这一幕,连雨晴惊得回不过神来,如果,如果,不是他,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觉得心惊胆战,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安少俍清晰地感觉到,她在他的怀里轻颤,勾魂的眸子多了一分认真,“你放心,这件事,有我!”
不过那样简单的一句话,此刻却是说不出的温暖。
第一次,她哭得如此厉害,似乎是要将一辈子所有的眼泪哭干了,她以为凭生再也不会这样哭了,到几年后才知道,那不过真的是天真的以为。
这一刻,她忘记了,他过去的劣迹斑斑。
曾经的二十二年,从没有一个人,在这样绝望的时候,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也没有一个人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她一个怀抱;原来她也可以这样脆弱。
太多疑惑,她已经无暇去顾及,或者说,对于他来说,她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是吧?
她泪眼迷离地望向他,这一生,也是第一个人,唯一一个,吻去了她脸上眼泪。
好久,没有这样的温暖。
安少俍垂着眸子,低头凝视着她,眼里有她完全不懂得深沉,“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误以为某种信号。”
一边说着,他一手掬起她的脸,就要吻下去。
她连忙躲开,一想到刚才脑子里划过的那些想法,自己真是疯了吧!
他爱得人,永远是那个芷若吧!
或许,他根本把她当成了水芷若,虽然正是肆意绽放的年华,可是她早已没有悸动,早已没有奢望,即使心头的一滩死水偶尔泛起涟漪,也不过只是涟漪。
不过,今天,这个人,这份温暖,她会永远珍藏。
安少俍拉着她坐到了走廊上的长椅上,大掌始终裹着她手心,“怎么回事?”
她大概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他眸色时明时暗,看不出深浅,听到最后,眼中多了一抹笑意,“不如,我们补个卖身契吧。我给你各种支持——”
他尾音拖长,炽烈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一分分收紧,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她错开了他的眼神,“我不想成为她的替身。”
他闭上了眼睛,只有嗓音依旧迷魅,“小情人,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想说,让你签一个十年的劳动合同。做她的替身,你还不配。”
她去看他,根本看不清他神情,只觉得他就像一个谜,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却好像永远找不到谜底一样,“好。”
他从助理手中接过公文包,掏出了其中的一份,眸光不由地落在另一份上,未曾停留,便匆匆闪过,“这是合同,你看看!”
她翻了翻,没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提前预支工资,正好,她现在需要钱,如果甲乙两方,任何一方违约,都要付给对方十倍于十年工资的违约金。
这样很好,他没有任何理由,辞退她了,只要她永远守住自己的心就好。
她没犹豫,就要签。
安少俍迷离地眸子看向她,手背请挡住了她落下去的笔,“你考虑好了?”
她点了点头,落下了自己名字,她认真的神情,让他气色浮动,浑身的毛细血管,突突直跳,她竟然如此信任他,可是,他担得起吗?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