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的身位又一次改变。
腾蛇杀阵白雾茫茫,肉眼难辨前路。
好在心神不受影响,能帮我清晰看到周围景象。
阵法上空的中心位置,是六根藤蔓彼此的交接处。
我本以为阵眼会藏在那。
可惜经过一番细致探查后,我并未发现有波动传出。
无奈至极,我不得不转移视线,将注意力放在六根藤蔓上。
六根藤蔓,相对六个人。
每人把持一个方位,按理说,必将有一人坐镇阵眼操-控全盘。
阵法阵法,有人操-控才是活阵,能将威力最大化。
长发老者发号施令,其余五人以他为首,他的嫌疑最大,也是我最早怀疑的人。
遗憾的是任凭我百般摸索,他所在的方位根本不存在阵眼。
而余下五人,我暂且腾不出时间去感应,因为浓郁雾气中,有一只苍老的大手浮现。
它出现的很慢,缓慢抬起,凝爪握拳。
“呲。”
尖锐的摩擦声极为刺耳,雾气翻滚起伏。
我立于原地,以食指为剑,轻盈划动。
两者相撞,不知何物凝聚的拳头不退反进,气势攀升。
我收回食指,同样握拳出击。
身躯颤动,气血上涌,我不受控制的倒退。
而那只拳头,于雾气中无影无踪。
“滴答。”
先前被长刀切割的伤口面积加大,鲜血滴在碎砂石上,隐隐的,竟飘出淡淡酒气。
酒气?
我眯眼沉思,总觉得自己遗漏了某些关键地方。
杀阵中没有旁人,哪来的酒气?
难道说这处阵法需要用到酒?
还是我产生了错觉?甚至连嗅觉都发生了变化?
“继续变阵。”长发老头吼道。
茫茫雾气仿佛被凶猛野兽一口吞噬,在我的前方,突然飘出来一只黄皮葫芦。
上面雕刻着晦涩难懂的字符,以及一张张造型怪异的鬼脸。
葫芦口,有一根拇指粗细的红绳捆绑。
绳子的另一头接连葫芦内部,渗出紫红色的汁液。
那不是血,却带着令人作恶的腐烂气味。
下一刻,汁液膨胀,数以万计的孤魂野鬼从葫芦口飞出。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
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盘踞半空,凄厉哭叫。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鬼魂,不免心生恶寒。
但仔细一想,不对啊,法宝需要人为控制。
如昆仑太玄剑,乾坤印。
道门的九宫法盘,玄门的秋蝉叶。
各脉至宝,无一例外。
黄皮葫芦是真实存在的,这些孤魂野鬼同样如此。
在我心神的感应下,做不得假。
它不属于灵力幻化的虚假物体,更不是幻境衍生。
阵法外的六个老不死一昧改变身位,把持藤蔓,根本没有其它动作。
那么,到底是谁在操-控葫芦?
我屏气凝神,脑海急速转动。
那只手,残留的酒气。
胖老头莫名其妙说的那句:咱们轻松,有人受着累呢。
再加上黄皮葫芦。
阵眼需要有人坐镇。
种种的疑惑叠加,分解。
某个瞬间,我茫然的思绪豁然开朗。
不,不是六个守道者,而是七个。
那唯一不见的人,从头到尾藏于腾蛇杀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