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明明中计了,没道理最后关头突生警觉。”
“你这贱货跟我玩哪门子把戏?”
“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死无全尸。”
秦语低着头,牙关紧咬,默不吭声。
到了眼前退无可退的局面,徒劳无功的解释毫无意义。
说真话,死路一条。
空口白话,估计很难瞒过周仲英。
既是如此,不如闭嘴不言来的干脆。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拖延片刻。
脑子里,是那个男人临走时的交代。
他温柔的嗓音,坏坏的笑容。
“有我在,你肯定死不了。”
“记住,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给我撑住。”
“撑住了,才有可能活下来。”
“千万别承认你的过错,要学会推卸责任,学会拖延。”
他说的万般认真,一脸严肃。
可秦语偏偏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不确定他是否在开玩笑。
萍水相逢,初次见面,她差点害死他。
反过来,他当真会心无芥蒂的以德报怨?
不顾自身安危,救她于水火?
她暗暗的想着,为自己可笑的期待感到悲哀。
这里是鸾凤会所,并非童话故事书。
他也许是真正的白马王子,可自己,肯定不是公主。
如今,她只祈祷那个名叫裴川的男人能言而有信,等她死后,将一百万送到家人手上。
母亲的病,有机会治疗。
弟弟能买套婚房,守着二老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砰。”
后背挨了一拳头,秦语应声倒地。
疼,疼的无法呼吸。
胸口闷闷的,脑子晕乎乎的。
大脑一片空白,思绪混乱。
她下意识抹了把脸,嘴里吐出好多血呀。
不容她多想,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大脚踩在她头上,用力践踏。
与此同时,周仲英粗犷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裴川到底怎么发现酒中有毒的。”
“他知不知药水是我给你的。”
“你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事,给我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
秦语痛苦咳嗽,使劲摇头。
周仲英气急而笑道:“好,好得很。”
“在我这死鸭子嘴硬,傲骨铮铮,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他打了个响指,吩咐邱重拿来匕首,抵在秦语的脖子上道:“我给你三十秒考虑,为自己考虑,为家人考虑。”
“别忘了,你来会所应聘的时候,人事复印了你的身份证。”
“根据你的家庭地址,我能轻而易举找到你的亲人。”
“病重的母亲,辍学打工的弟弟。”
“你不怕死,他们呢?”
周仲英不折手段的威胁道:“别再挑战我的耐心,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秦语涣散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视死如归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她不能不管家人。
家,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存在。
是她不顾一切想要守护的幸福。
一瞬间的惊醒,她拼了命的挣扎,想要站起身来。
周仲英阴恻恻的笑道:“想通了?”
“不错,正好三十秒。”
秦语泪流满面,满心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