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从未停止过。
正如此刻的朝文冬,那满怀杀意前来华夏了结闻人司予的坚决,在看到魔界供奉三万年的魔种为苏宁保驾护航后,他整个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久久拿不定主意。
是的,他慌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充斥心头,手脚冰凉,顿感无力。
那种无力,是他八千年前叛出武殿加入魔界时都不曾有的恐惧。
魔种的存在意义非凡,所代表着什么,朝文冬比谁都清楚。
此行,他或许能成功击杀闻人司予,了结八千年的因果,借此突破至真仙十九品。
但魔种,肯定是带不回去了。
这里不是魔界,是无尘仙界管辖下的三千小世界之一。
先不说失去蛟魔骨雕的庇护后,他恐怕已经被洛尘发现踪迹。
就是躲在长峡岛的血种半圣,亦有可能因此而被迫离开。
显然,魔种的逃离必然引起了魔界动荡。
而那份动荡,是他承受不起的。
电光火石间的思索,朝文冬犹豫不决,神色转变极快。
一会杀机节节攀升,一会眉目狰狞,尽显失望与崩溃。
他缩在宽松袖笼里的双手捏的咯咯作响,鼻翼中喷出的黑色魔气映照着他森冷阴郁的脸庞。
“呵呵呵……”
他疯狂大笑,踉踉跄跄的前行。
望着即将完成魅心融合的闻人司予,望着被血气笼罩的苏宁,他一声长叹,落寞低头。
“原来,天都在帮你。”
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朝文冬身影涣散,于原地消失。
那尊矗立在苏宁身前的蛟魔骨雕隐隐传出龙吟惊掠声,紧随其后的遁入虚空。
“哗哗哗。”
魔种散发出的滔天血气尽情收敛,重回形似婴儿大小的阴影。
“现任龙凰之主,姜临安的传人。”
“道心杀戮,鲜血为引,尸骨铺路。”
“这世间,除你之外谁也不配拥有我。”
“先天圣人之姿,哈哈哈,我敢给,你敢不敢要?”
它的声音,是苍老喜悦的。
带着严厉的质问围着苏宁一圈圈的转动,封锁八方空间的同时,这夷为平地的万米战场自成一界。
“你,可敢随我入魔?”
它再次发问,血气渗透苏宁的皮肤,导致他整张脸看起来无比的怪异。
“仙,魔,妖,三界修行者皆有望飞升十六处大世界,成就那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圣人之躯。”
“然而每个人的根骨不同,天资各异。”
“自虚子成圣后,仙界三万年来仅有姜临安一人触碰到真正的圣人门槛。”
“一步之差,功亏一篑。”
“他,是不折不扣的旷世奇才,至今仍无人可与其相提并论。”
“但你……”
话锋一转,那苍老的声音直截了当的挑明道:“你的修行资质比之当年的姜临安有过之而无不及,旁人看不透你,本魔瞧的一清二楚。”
“姜临安有的,你全有。”
“姜临安没有的,你也有。”
“比如那传说中的十等仙躯,一旦配合龙凰法相施展,修行效果堪称空前绝后。”
“便是当年的虚子,亦不过如此。”
它伸手抚摸苏宁的头顶,循循善诱道:“只要你同意,只要你愿敞开心神,任由本魔融入你的身躯,你得到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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