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晚上,谢红春愁眉苦脸的拉着苏宁去他家喝酒。
夫妻俩支支吾吾犹豫好半天,总算把心中疙瘩道尽挑明。
苏宁无语到了极点,坐在凳子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可就是他沉默不语的态度,惊的本就疑神疑鬼的谢红春差点当场下跪。
好在事后苏宁给出了合理解释,大致意思是:“身体出了点问题,不适合长期坐守药铺,得听从大夫的建议多去床上躺躺。”
“这些年挣够了钱,没想到身体弄垮了。既是孤家寡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给帮忙看店的谢无灾多开点工钱。”
“至于多年未见其人的泥鳅姑娘,她家中有事,十五年前就走了。”
一通胡乱编造的瞎话,苏宁说的脸不红气不喘,总算把谢红春夫妻俩的顾虑打消。
自然而然的,也就放心闺女在药铺帮工了。
当然,关于暗中教导谢无灾踏上武道修行的事,苏宁只字未提,甚至连谢无病都瞒着。
他不是普通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徒增意外,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易叔……”
正当苏宁沉寂在感应法则之力的深夜,门外突然传来谢无灾的声音道:“我方才去城北送了一批药材给“福康斋”,回来的时候伤了几个一路跟随我,且出言不逊的地痞无赖。”
“其中一人我出手较重,有可能小命难保。”
“我躲在旁边听了会,他好像和“李家”有关。”
苏宁睁眼,岿然不动道:“哪个李家?”
谢无灾回道:“二十年前赵家被您瓦解后,当时势力最大的程家趁机接管了盈江城,这才有了今日独树一帜的城主府。”
“而后,城内的中等家族“李家”,“文家”,“周家”,“钱家”,这四家陆续冒头,成为程家之下城内顶尖的四股势力。”
苏宁漠然道:“管他李家还是程家,既是纠缠你的地痞无赖,杀了也就杀了。”
谢无灾担忧道:“我怕他们找上门来。”
“我经常去“福康斋”送货,那些游手好闲的泼皮们大多认识我,也知道我住在老街,在您这帮工。”
苏宁嗤笑道:“那又如何?”
“易叔教你本事,领你修行,难道就为了受人欺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歇着吧,有我在,这盈江城起不了太大的风浪。”
谢无灾不放心道:“要不要我通知一下无病?城北那块刚好归他管。”
苏宁反问道:“通知了又能怎样?杀人偿命,李家若是一昧纠缠,无病他不但保不住你,或许还将因为此事遭受城主府重罚。”
“区区守卫长罢了,哪能比得过家大业大的李家?”
谢无灾咬唇致歉道:“都是我不好,给易叔惹麻烦了。”
苏宁平静道:“杀人并不麻烦,麻烦的是你至今不懂何谓永除后患。”
“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嘎吱。”
房门打开,苏宁径直走出道:“你手下留情,不代表旁人会饶你一命。”
“丫头,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