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她,为什么他会这样浓烈的悲伤?
“楚晋,你混账……”那外面,李明远顺着墙壁无力滑下来,跌跪在地,攥着拳头一下一下砸着地板。
砸到指关节开裂,血丝渗出,糊在冰冷地面,斑驳一片。
为什么他要把她送给楚晋!
因为他不想,她选择林如墨。
他和林如墨,是商业伙伴,现在是友,往后的将来,不知会不会成为敌。
一旦为敌,商人都精,他怕有一天,林如墨会拿她威胁,或者昔日对她的好会一点一点减少。
他不确定,林如墨会不会爱她如生命!
但他确定,楚晋会爱她,胜过于爱自己的命!
跟了楚晋!
这一生,这一生,她都无忧无虑,他会让她欢喜,让她甜蜜。
如果他不去打扰,他们生活一定很幸福!
七亿!
为了七亿!
他又一次,亲手把她的幸福给毁了!
听着里边的哀求声,摧心肝的疼。
李明远真想举刀杀了自己!
跪在地上,僵硬一团,要怎么做,才可以给她幸福?
为什么他总是一次一次又一次去伤害她?
整整一个上午!
楚晋都在她房间里没有出来!
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尖叫,不时的响起,不时的刺痛李明远脆薄的神经!他仍然跪在地上,僵硬如尸,一动不动!
直到中午!
才听到轻微的开门声,李明远猛地抬头,楚晋胳膊搭着外套,一边系着衬衣扣子,一边走出,眼圈红红的,瞪着门外还没滚的人,一脚踹去,低吼:“滚!”
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为了帮他,为了帮他弄那七亿!他知道,他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当初指柔选择这样的男人,真是瞎了眼睛,瞎了眼睛!
被踢倒在地上的李明远,也不反抗,也无怨言,那时刻,自己也想被他踹死算了!
楚晋一走,卧室里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死寂!
李明远也不敢进门去看,指柔最后出来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她一头乱蓬蓬,苍白的脸,泪痕犹在,微微敞开的睡衣领,裸露出脖颈,雪白的皮肤上遍布吻痕、掐痕、咬痕,怵目惊心!
“你疼吗?……”他忽然望着她问。
他不说话,指柔还以为屋中只她一人,漠然看他一眼,声音轻得像幽灵:“你怎么还不走?”
“指柔……”李明远喊她的名,喊到自己心疼,“指柔,指柔……”
“你起来走吧,我等下要出门……”她轻飘飘的声音,明显无力,苍白空洞的眼睛,不再打量他。
往浴室走去。
李明远双手撑地,有气无力地爬起来,由于跪得太久,刚站稳,筋骨就被剧痛袭击,他咬紧牙关,走动一步,踉跄一步,扶墙而去。
指柔开了花洒,哗哗的水流,由上而下,从头到脚淋湿了自己。
仰着头,忍受住所有的悲哀与痛苦,蹂躏过后那颗残破不堪的心,却始终没有一丝怨念。
她预感到,楚晋会出事!
他一定会出事!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的眼中溢满湿润的泪!他狠狠抵入她最深,狂乱地动作,粗重地喘息,在她体内泄放一股股灼热,滚烫了她身体,滚烫了她凌乱的心!
是否他要选择这个方式和她结束?
是否他再也不想等到她说喜欢那两个字?
水湿湿的滑过脸,她没有哭,尽管很想大哭一场。可是悲伤压抑得,心中沉沉的,却始终哭不出来。
还能哭出来的痛苦,算什么痛苦?
不能哭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
她要不要现在跑去跟他说:“楚晋,我开始慢慢喜欢上你了……”
不要走,楚晋!
后面会是这几个字的对不对?
把水流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如崖边急瀑,如倾盆大雨,劈头盖脸,淋了她一身。
她在湿淋淋的世界里,听到楼下,突然传来惊天动地,刺破云霄的吼叫,带着无尽的沙哑:“啊——啊——”
那是李明远的嘶哑叫声。
他有什么好难过?
不是一手把她推开了吗?就算在外边,听到她和楚晋在里边颠鸾倒凤,又与他有何关系?
“林先生,我今天不能上班……”指柔去电,和林如墨请假,“至少得要三天。”
“病假还是事假?”他很关心地问。
“女人的事情……”她简短几句,挂了。
手还捂着听筒那处,转头朝窗户望去,骄阳似火,风静,树止,这个夏天来得真快,真猛!
用了一昼夜,来想清楚她和楚晋之间。
诚然,如李明远所说,跟着他,比跟着林如墨好。
都说女人,这一生,嫁个好男人,才是重要!
如遇优秀的,何必还要囚困于自己?
她不是不坚强,不是不自爱,她只是渴望被人当珍宝呵护手心的那股温暖。
她习惯了被人珍视!
从小,爸爸疼,妈妈爱,成长的路上,磕磕碰碰很少,长大后,认识李明远,他一个人,把父母的爱以及他的爱集中在一起,融化在她身上,把她幸福得如坠云端……
却不想,生日那天,天堂和地狱,急速转换。
只一夜之间,那些情爱,灰飞烟灭。
妈妈给她电话,那端的她,嗓音极其柔和:“指柔啊,回来吃个饭吧,我和你爸爸都很想你。”
“好的,妈妈晚上见……”她苦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