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媒体,刊登寻人启事。”
李明远收卷起报纸,放在一边。
林如墨继续说:“兹事体大!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口吻渐变成批评:“你知道指柔找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担心你,有多少人在找你吗?先不说我,如何如何!因为你,她和楚晋一次次闹矛盾,一次次互生间缝!他们的爱情,被你弄得鸡犬不宁!”
“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份了?”林如墨的批评变成了低吼,眉毛挑起来:“你也是男人!大丈夫做出这种近乎于小孩子一样赌气的行为?你很光荣?你要把整座城市弄得鸡毛狗跳,你才觉得你很爽吗?”
李明远低着头,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着。
他那眼睛,那神情,那样子,没有任何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想什么。
林如墨觉得再痛批下去,自己都会禁不住跳起来,甩他一耳光。
如果是他,他决对不会这样做!
这种幼稚的行为!
“指柔呢?”他怒气冲冲的问李明远。他相信指柔来过。
而李明远根本没理会他的问话,兀自瞧着窗外,一副很欠扁的样子。
林如墨忽然愤怒的想,便是把李明远扁死,也抵消不了那晚指柔蹲在郊外,一个人求助无门,电话联系他,然后孤伶伶地在黑夜里等他开车去接。
如果没有他,那晚她怎么办?
“林先生。”不知何时,指柔走了出来,她站在窗台另一面,看看李明远,又看看林如墨,“他不想说话,你不要强迫他。让他试着慢慢来吧。”
林如墨看在指柔的面上,才抑制着挥拳的冲动。
他退后几步,转身去拿饮料,和对方上了一堂思想课,口干舌燥。
指柔在李明远对面的窗台上坐下。
这样的情形让她想到,她和楚晋坐窗台上,她唱歌给他听。
她想,她是不是也应该唱一首歌给李明远听?
眼睛扫了一下李明远,又掠过他,看到墙壁的钢琴。
于是,指柔跳下来,拉起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邀请他说:“来,我们弹一曲。”
李明远被她拉去,按在琴凳子上,她坐在他身边,四手联弹,还是那首曲子,两人弹得很流畅,音符跳跃,心潮澎湃。
甜蜜的滋味渐渐在他心间漫延,曲终,他却不愿抬起头,张大眼睛看着一根根白色的手指轻轻停止,静止的空间,霎时,酸楚的滋味如气泡上升。
随后,一张模糊的男性面孔渐渐冲进来,镀了一层小麦色的水膜,在他心海搅出纷乱的气流与气泡。
“楚晋?!”指柔猛然抬头,接触到那张冰冷的面容。
李明远没有抬头,只是侧眼一瞥,他缓缓起身,将此处留给应该留下的人。
“坐下!”楚晋喝道,大掌按压住他肩膀,狠狠将他按压下去,“听着!李明远!我已经和她分手了!因为你,我们已经分手了!”
李明远惊讶,他抬头间,看到指柔猛地转开脸。
楚晋没看她,眼光如刀,刀刀割伤着他,“我没有办法接爱这样一个女人!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有个位置,藏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我,那个位置,我永远都进不去!”
“楚晋你在说什么?”林如墨启开一瓶拉罐,捏紧了急急的走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楚晋没有理会他,只按着李明远肩膀说:“不管她今后跟着谁,反正我是不要了。”说完就走。他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掠过指柔的脸庞,一丝透明的水线滑了下来。
他心揪紧,一阵一阵的痛,他说的那句话,每个字都如软软的细针,扎得他五脏六腑,疼得滴血。
就在楚晋走到门廊时,突然听到林如墨一声低吼,以及李明远腾地跃起,钢琴凳子摔地所发出砰的巨响!紧接着,更大的巨响,爆开在指柔脆弱的耳膜里震荡,她仓促转过身,惊惧的眼眸中,望到三个男人的战争,那样激烈,那样疯狂!
她闭上了眼,这三个人,这三个人!
又在打!他们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就不能?!
这次楚晋挂了彩。
林如墨和李明远默契配合,联手将楚晋打得无招架之力,也许他没有还手,又也许想还手,但是不太忍心,所以,这次,他败在两人手下。
心甘情愿。
李明远将楚晋按在墙壁上,林如墨还在接连不断的朝楚晋胸口擂击,拳头如雨落下。李明远死按住楚晋肩膀,使他动弹不得。
楚晋挨了数十拳之后,疼得眉头紧皱,两腮鼓出,他咬紧了牙关,承受对方的拳击。
指柔看着楚晋,却不能喊住手,因为,她不能够,不能够。
否则,前功尽弃。
楚晋和她分手,是他们一早就商定好的,他要让她去照顾李明远,照顾到他病好。去给他做精神支柱!
如果楚晋不绝情,如果她一时心软,那么李明远又怎能相信,她和楚晋已经分手了?
分手意味着他不能来找她,而她亦不能去找他,不能见面,不能约会,不能和以前一样拥抱,亲吻。
那天晚上,楚晋和她认真的谈起这个话题,他说:“这次他回来,我们就分手,我不能去找你,你也不能来找我。”
指柔静静的听着他所的一切。
楚晋说:“既然分手,就要做到像分手那样,让他看不出破绽。”楚晋埋头抽烟,指柔看着他烟上那一抹星芒,重重点头,快把眼泪点了出来。
而他抬眸间,心疼的看着她的泪,却不能够为她拭去。从那一刻开始,谈及分手那一刻,他就决定无情。
这是指柔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好好商量的一件事,前提是对方以伤害她为主。
同样是伤害,但因为事先得知,而不被对方蒙在鼓里,指柔是没有怨言的。
刚才楚晋的话,无情到让她差点以为,他所说的是真话,所以,她心底仍是有些失落,表情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