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面向着苍穹,旧时往日,一幕幕的回到楚晋眼前。
那些和指柔共度的日子,街头的漫舞,浴室的热情,每一个个有她的清晨和黄昏,就像一首荡气回肠的歌,在他胸间澎湃着高歌。
他拥她入怀,一把将她抱起来,打着旋儿,飞向卧室……
李明远守在医院,守了一夜。
楚楚睡得很香甜,红嘟嘟的小嘴,脸蛋上挂着抹笑容。
她醒来的时候,就见李叔叔用手支着额,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他好像睡着了。
“叔叔……”楚楚叫醒了他,李明远睁开眼,朝她柔和的一笑。
他握起她小手,亲吻她的手背,他亲切的问:“楚楚醒了?想吃什么,告诉叔叔,叔叔给你买。”
楚楚望着他,摇摇头,怯怯的说:“我要呆笛……”
“好好,楚楚别急,叔叔马上打电话,叫他来。”李明远翻打出楚晋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听到那端传来指柔的笑声,“不要了,坏蛋……”他怔了一下,才说:“楚晋你过来,楚楚要找你。”
“呆笛。”楚楚望着走进病房的楚晋,她跳下床,奔跑着抱住他的小腿,“呆笛,你是不是不要楚楚了?”
昨晚呆笛都没有陪在她身边,只有李叔叔陪她。楚楚不乐意了,也伤心了。
她在看到楚晋的那一刻都已经快哭了,现在仆进他腿间,哭泣着道:“呆笛,你不要楚楚了?”
“楚楚,呆笛没有不要楚楚。”楚晋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在怀里坐在沙发上,“呆笛给你讲个故事,楚楚保证听了之后……”
“不生气。”楚楚聪明的接过话。
楚晋笑,向她举起大拇指:“楚楚真聪明!“
他把手一比,“从前有一位小女孩,在河边玩水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妈咪想去捞,但是被另一个叔叔捞走了,然后呢,这位叔叔就把小女孩抱走了……”
“不听不听,不好听,你讲小红帽的故事。”楚楚不爱听,掩耳摇头。
楚晋无奈的看了指柔一眼,这个故事不精彩,她不爱吃,他也讲不下去了。李明远站在她身边不远,出声制止,“楚晋,不要再讲了,我们有约在先,叔叔是永远的叔叔。”看了一下手表,“我有事,先行一步。”
他过来摸了摸楚楚的头,“楚楚,再见。”
“叔叔,再见。”
李明远苦笑着,走出病房。
把孩子交给楚晋的那一天,两人就说好,他今后不得去看望孩子,可是他没有做到,而楚晋没有发怒,亦没有怪他不遵守合约。现在他能够听到孩子叫他叔叔已经够奢侈了,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还能偶尔看一眼孩子就好。
哪里还敢奢望做她的爸爸?
他只是叔叔,永远的叔叔。
阳光已经出来了。
城市热闹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
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街头,他开着车行驶在这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上。
指柔会幸福,他们一家人都会幸福。
他也会幸福。
李氏。
他迈着干练的步履,走向总裁室,精神振奋,意气风发。在员工的眼中,李氏的李总,看起来永远精神十足。
“五分钟之内,将珠宝展览会的宣传资料拿给我。”
“南非矿场的资料拿给我。”
“帮我约香港电视制作人!明天下午三点高尔夫俱乐部见。”
“新近大客户的相关爱好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搜集。”
在助理室,一一安排下去,李明远条理分明,吐字清晰,一点也不像小脑萎缩的人。
打开电脑开始做昨天的事情。
忙了一天,直到傍晚快要下班,接到言小英来电,这才猛然记起,昨晚她回国,让他去接她。但是忙于楚楚和指柔的事情,他忙忘了。
“言小姐?!”突然外边传来了一阵惊奇的声音!
李明远听到有人在外叩门,捏了一下太阳穴,“请进。”
言小英走出,杂带着一阵清香扑鼻。
办公台后的人猛一抬头,瞬时呆在那儿。
“你……”他指着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言小英去整容了,半年之后的她,脸形渐渐接近指柔,虽说没有十分像,但五分像还是有的。尤其眉毛,只不过眼睛不太像。人可以换皮,眼睛是绝对换不了的。
“何苦?”到最后李明远丢出这两字,不再看她。
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指柔。
他的心里除了指柔,再也装不下第二个女人!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整成她的样子。
李明远起身,缓缓的走至她面前,他告诫她:“不要毁了自己的脸,这种手术做多了,根本就是在毁容。”姑姑就是最好的例子!越整越美,美到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时候,曾经那个自己就彻底被毁!
言小英淡淡一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面容修改手术。我只不过对自己的脸形有点不满意,这不关你的事。”
李明远低头,瞪着她,“出去!本本份份的做好你份内之事!”
言小英听话的转身出去了。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街头巷尾都是热闹的人,欢声笑语。
李明远游荡在大街,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橱窗,想去看孩子,可是今天不行,他们一家人高高兴兴,他过去干什么呢?他是多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
一条多余的生命。
在夜里,他又去了墓园,觉得那儿才合适他。
墓园已经关了大门。
可是他有办法从旁边的小路抄近,攀过一座不高的山头,越过去一段坡,就是一排排整齐的墓碑。
风吹过来,他的衣角飘飞。
望着那些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