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想到那天,当我打开门,望见她站在门外的笑容。
那个时候,我似乎想起了什么,曾经也有人这样对我笑,一闪而过。
我以为是向小姐的笑影……
她失事的时候,我没有去看他,我没有勇气。
我却跑到林如墨那里去,大叫着,我对不起余颜。
我知道我情绪很激动。
可是又有谁知道,余颜的失事却是由于我的挽留而造成的?
如果不是那一夜,我让她留下来;如果不是那一夜,我要她回来跟我聊聊天,驱走我的失眠,她就不会发现我的两只锦盒,也不会发现那两只钻戒,也不会把它们带到法国去修补,也不会赶上飞机失事。
我把她害死了!
是我把她害死了!
我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发深深的角落里,一遍一遍的自责,痛苦和悲伤将我包围。
我真的没有记起她来吗?
我疯狂的摇着头。我告诉自己,不!在她死的那一刻,我都没有记起!没有记起!
这一夜,注定失眠。
我抽许多的烟,我喝许多的酒,醉卧在塌上,茫茫然的望着四壁。
我丢失的何止是八年,何止是八年!何止!何止!何止!
第二天,我去上班,秘书送给我一封请柬。
向指情结婚!
我又不认识向指情,她结婚却给我发喜柬?
这太可笑了!
本来想把请柬扔了,手指触到那烫金的字体,如火烧一样,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前尘往事,往事前尘……我的头,疼,又开始痛。
想想还是留着吧。这是人家结婚的请柬,我不祝福她,但也没道理要扔掉呀。
我拿着请柬看了良久,端祥着那些字迹,那红色的封面,金色的花边。
向指情。
向指情是谁?
向指情结婚那天,我没有去参加。
只在酒店外,远远的望着。
大酒店门外摆着“喜结良缘”的婚宴招牌。
鱼贯而入的人群,先生太太们穿着整齐,笑容满面。车队开了过来,整齐的停下,新郎打开花车的车门,车里的新娘把手交给他,他牵着她往酒店门口走去。
我忽然就笑了,结婚真好,两个人并肩前行。
我突然也想结婚了。
默默的看了一会,我退走了。
那儿不关我的事。
我谁也不认识,看热闹也是一个人,没劲!
转身那一刻,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楚楚,你慢点,慢点!”柔中带刚的嗓音。
那是向小姐。
我回过头去。
果然,向小姐和她先生下了车,楚先生扶着她,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到他脸上的紧张,与小心翼翼的动作。
我听到他在说:“指柔你别担心楚楚,楚楚有人照顾的……”
他们一家人怎么也来参加婚礼?
我弄不懂。
他们什么关系?
朋友,亲戚?
不管什么关系,不关我的事。我一个人向前走,找到一泓湖,坐下来,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唰的打过去,湖面上荡漾起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圆弧,波光粼粼。
我的水漂打得真漂亮!
太阳耀眼的光华照射着湖水,风扬起我的碎发,我享受到这儿的宁静,坐了很久,连身后有人走来,也没察觉。
“抽烟么?”那人突然问。
我才猛然转过头,一看是林如墨,我就放心了。
递给我一支烟。
打火机打了半天,打不着火,我以为是自己手指颤抖的原因,其实是有风,风一吹,火就灭了。
风比火厉害多了!
最后,林如墨用一只手掌替我挡风,才勉强打着火。
我吸得太猛,连连呛咳,他摸了摸我的肩膀,又拍了拍我的背:“老兄!别急!”
我吐出一个烟圈问:“你怎么不去参加婚礼?”
“谁结婚?”林如墨反问。
我说:“向指情。”
他微微一怔,随后眯着眼睛笑:“我和她交情不深。”
“那我和她交情非浅吗?”我不解的问。
他没有答话,抽烟,一面看着我,蓝眸里有怜悯的意味。
“李明远。”他也像我一样坐在地上,不怕脏,“交情浅不浅,不要去想了。你现在过得开心就好。”
“我以前是不是伤过很多女人的心?”我想知道真相,我一直冥思苦想的真相。
“是,你伤过她们……”林如墨不知怎么和我谈,我看出他的神情比我还痛苦,那么,我就不要问了。免得两个人都痛苦。
我们望着水,捡石子打水漂,荡开一圈一圈的波纹。我看着水纹,脑海的深处突然迸出一句话,“……李明远……你就像我在路边捡的一颗小石子,现在我已经把它扔得远远的了,我不去捡,你永远回不来……”
我怔了好久。
直到手里的烟烧到了指尖,灼痛蔓延的那一刹那,疼痛也随之而来。
“如墨。”我声音沙哑,眼
睛渐渐潮湿了,“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坏的男人?”
“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他淡淡的回应我。
我苦笑:“那我就是更坏的那个……”
我做了最坏的错事。
为了拥有,我失去了许多。一边失去,一边拥有。
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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