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锦儿刚想实话实说,将这胧月的罪行揭发,君熙已推开她,直接扑到金晟怀里:“义父,熙儿想骑马……以前爹爹常带熙儿骑马的……”
“这样啊!嗯,好吧,来人,给锦儿让出一匹马来,熙儿过来跟进义父一起坐……”
金晟牵着孩子上了马,很快消失在马车外。
锦儿这才压下嘴里要说的话,起身离开,临出车门,倒还记得回头对凌岚行去一礼。
不过,紫珞看得分明,锦儿之前的恼火早散去,眼底尽是难以掩饰的欢喜神色——她做那么多,无非为了亲近金晟,如今得偿所愿,无怪乎会喜出望外。
等马车重新起动,紫珞拍拍静默而闷闷不快的胧月,低声道:“唉,月儿,何必跟孩子使性子!”
胧月静默着,她很努力的收着自己的情绪。
紫珞轻吁了一口气,拨开帘子,见不远处,金晟高大俊拔的身影护着那一个小小的娃儿,正有说有笑,锦儿跟在边上时不时投去深情款款的眼神,那一家三口的背影,似乎很合协。
可她看着,感觉好生别扭,心下忽就有了一种快些把事情解决掉,就此带上小熙离开回去山上的念头,而且以后,不可以再出来闲游山河——纵然萧王再怎么掩藏,小熙是墨问之子的事,迟早会闹开。
外头的世界太尔虞我诈,在权势圈里待的太久,难免会被人利用,以致落入别人的算计。
该抽身,该隐归了。
她心里这么打算。
她想隐归,偏偏时局的发展,大大偏离了她早先设定的轨迹。
当老天想绊住你的时候,任何设想都是空谈。
***
清王府,热闹非常,清王金暤大红的喜气蟒袍加身,满面笑容,喜迎朝堂上的那些权贵僚臣。
今日,他娶的是正妃,清王妃的娘家是朝中名声赫赫的镇南大将军,加上清王妃有意铺张,场面上,比起萧王的婚礼,自是犹显隆重大气——有娘的娃子到底不一样。
于是,云集的宾客,免不得会将两场婚礼摆在一起私下议论一番。
这些权臣贵戚们,只要一提起前天萧王侧妃在宫里闹下的那些事,目光就会往紫珞身上去来回巡视。
紫珞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珍奇动物,心里是苦笑迭迭。
不能再出乱子了,她知道。于是,她装出乖顺温驯的样儿,一直很安静的跟在金晟身边,规规矩矩的说话,安安静静的观礼。
行完礼后,新娘子被送进洞房。
然后,预想不到的事,接二连三的上演。
***
前院开宴。
喜宴设在正厅前的空地上,摆有约模三四十桌的光景,能上清王府吃酒的,皆是在朝中颇有地位的朝臣。
此外,清贵妃另在天下第一楼开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以供其他官职不大的朝中僚友们一起同喜同乐。
沧帝和清贵妃,淑妃,以及几位朝中重臣陪着新郎坐要主宴席位上,金晟、紫珞和采凝儿带着君熙坐在主宴位下手那一桌,锦儿因为要照看君熙,被金晟恩准坐在身边,君熙就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两人亲切的一起给小熙布菜。
采凝儿又占去了金晟另一边,于是,紫珞就只能坐在采凝儿下手。
同桌的还有安王、平王,这两人就坐在小熙对面,他们都喜欢君熙,一边吃酒,一边不停的逗弄君熙。
以前,紫珞挺喜欢带小家伙去人多的地方游玩,所以,孩子早已习惯人群,也很喜欢热闹,坐在宴桌前,他一会儿奶声奶气的跟几个亲王对上几句,一会儿做做鬼脸,咯咯咯欢笑,“滋巴滋巴”,小嘴里吃很欢,惹得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瞅。
宴过一半,一直和朝臣们说话沧帝,也被孩子的笑声给吸引了过去,那么好听的童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他示意身边的内侍,张全立马识趣的走过去传话:“萧王,皇上想见见萧王府上这位小公子……”
“本王知道了,就去!”
金晟取来一块湿巾给君熙擦了一下油亮的小嘴,笑着将君熙牵在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往皇帝座前几步跨过去,单膝跪地行礼:
“父皇,儿子给您请安……嗯,您瞧,这就便是儿子认的义子,熙儿!”
沧帝看着,那孩子,长的就如一块闪闪发光的美玉,不光模样儿俊秀,那亮璨死璨的墨眸,还透着一股子调皮可爱的灵气,真是很讨人喜爱……
他笑笑,捋了一下短须,点点头——他看孩子,孩子呢,站的笔挺,也目光直直、满带新奇的看着沧帝,两人就是样对视着。
金晟拉拉君熙,低低叮咛:“熙儿乖,来,跪下……”
“嗯?”
君熙眨眨眼,没动,四下一看,所有人都坐着,就义父跪在地上,怎么回事?
他摸摸自己的小脑袋,闷闷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跪啊……”
一句话,令所有人都错愕!
为什么要跪?
见君不跪,那成什么提统了?
金晟被问住,这孩子怎么会反问出这样的问题?
以前在家时,他让他做什么,他可是一定言听计从的,现在怎么……
他正在琢磨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孩子忽傲起头颅,再次将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着明黄龙袍的沧帝,小嘴一撇,使着劲儿拉起金晟的衣襟来,似乎想让他拉起来,嘴里急切的直嚷:
“义父,我爹爹说过的,男子汉跪天跪地不跪人……您为什么要跪……快起来……有什么好跪的……很羞羞脸的……他们都在看您呢……”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所有人都静默,整个喜宴上,静的可以能听到绣花针落地的声音。
紫珞呢,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脸上全是黑线,瞪圆了眼看着那个要“闯祸”的初生之犊,心里则在叹啊:老天爷,你玩什么呢,做什么让这娃子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