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他低低的问,底气严重不足。
“什么怎么办?”
“若把真凌岚送回萧王府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有些担忧,担忧自己就这么失去她了——她曾和大皇兄拜堂,甚至洞房,也许大皇兄还不知道她是谁,要是知道了呢,大皇兄还肯放过她吗?
他直觉不会了。
“当然是回自己家去啊!”
紫珞皱眉,心下却已明白他言下之意,于是没好气踢去一脚:
“该死的,臭小子,你该不会以为我跟你那个花心的大哥做了几天冒牌假夫妻,会就此赖在那里不走了吧……”
被踢的很疼,这人下手时,挺重的。
金贤却傻傻的笑起来,因为那一句“冒牌的假夫妻”,双眸再次射出耀眼的光,那里装着一些迟疑,以及满满的喜悦:
“真的吗?你们真的只是冒牌的假夫妻?哈,要真是这样,那不如这样成不成,以后你别回什么自己的家了,到我清王府如何?由我罩着你……好不好,好不好?”
这是变相的求亲。
他渴望得到她的应允。
得到的是凶巴巴一脚。
“呀,又踢……你这女人,怎么就那么野蛮……”
“不踢不成材。凭你那点功夫,你想怎么罩我?真的是……而且,我们现在是身陷危境,你却在那里想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真是服了你了……”
骂完,又往他身上踢去一脚。
这次,金贤学乖,轻一跳,躲开,心情渐渐舒展开,欢喜的,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道:“要是每次让你打到,那也太损我男子汉的威风了!”
紫珞懒的再理他,去开门,对守在门外头的人说:“我要见你们家主子。”
金贤这才想起他们现在是别人的阶下囚,他敛起笑——是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脱困。
*****
晋北冥一直没有再出现。
这当中,他只让人送来了一碗刚熬好的药,紫珞和胧月叫醒凌岚服下后,凌岚又昏睡了过去。
房里陷入了她坐在窗前静静的思量,神色异常的严肃,金贤在旁看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不敢去吵她。
关于紫珞的来历,他曾在边上问过胧月。
胧月绷紧脸孔,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
傍晚时候,床榻上传来了凌岚的低唤:“紫珞!”
紫珞正趴在桌上养神,听到唤,忙跑过屏风,见凌岚撑起了半个身子,正在惊慌的张望,似想要下床来找。
“别下床来。你病得厉害呢!”
紫珞上去扶着,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凌岚身上的气息并不干净,透着一缕缕血腥味,以及一阵阵难闻的异味。
她皱了一下眉,忍耐着。
“紫络,真的是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吗?难道你也被抓了吗?”
凌岚紧张的抓着紫珞的手臂,抬头望望,发现自己依旧在原先的屋子里,忽露出悲戚的笑:“我原还在指望你可以救我出去,这下,什么都泡汤了……”
她闭上疲倦的眼眸,脸色一片颓丧。
紫珞深一睇,牵着她的手安抚:“相信我好吗?”
“我们还能出去吗?”
这语气几近绝望:“你别骗我了!只怕下一刻,他们就会将我们通通杀了!”
几声凄凄的哽咽自唇齿间溢出来。
睁开的眸,带进了极度的恐惧,她用没有受伤的手抓住紫珞的衣襟:“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紫珞正想告诉她,以她的猜想,这些人应该全是旃凤国的人——
旃凤国内乱在眼前,抓他们的这些人或许在旃凤国内大有来头,他们捉拿凌岚,其最直接的目的就是希望旃凤生内乱的时候,南北两国可以斗个你死我活,如此,他们才有时间整治自己的朝政大事——他
们怕内虚之时,有外敌来侵,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
她是这么猜测的,却无法猜到这些人在旃凤国内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门突然开了,有人走踩着稳稳又轻翼的步子走进来,透过屏风,她看到来的是个男人,那人的身后还跟了两个婢女。
不一会儿,他们出现在凌岚的床头,是晋北冥,至于那两个婢女,一个手上托着一碗汤药,另一个手上的托盘里竟放着一袭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一套精致的凤冠霞帔置在其上。
紫珞看着直楞着,琢磨着这碗药与这身嫁衣之间有什么联系。
“晋先生,这什么意思?”
目光在两个托盘里来回的游移,她不解的问。
金贤紧跟了进来,目光直直的落在那盘嫁衣上,心头有个不祥的感觉。
晋北冥一笑,亲手捧了那碗汤药奉上,说:“这是治伤退烧的药。”
紫珞接过,药汤不热不凉,刚刚正好服用,当下便转过头让凌岚吃药。
待凌岚吃完药,她扶她睡好。
凌岚惧怕这个男人,脸上难掩害怕之色,眼里更有疑问,目光直直的盯着那红艳艳的嫁衣,看上去,这衣裳很精致,绝对是以上等的罗锦制成的。
她的疑问,也正是紫珞的生惑的地方。
紫珞站起来走到那叠嫁衣前,又瞄了几眼,抬头时,看到晋北冥正对自己笑的又深又怪。
她的头皮开始发麻:他们想要她做什么啊,不会是要娶她吧!
“这是……”
“是嫁衣……”
“我知道这是嫁衣,我想问的是,你们拿嫁衣来此做什么?”
晋北冥抱拳恭恭敬敬的答道:
“回姑娘话,我家主子仰慕姑娘风采已久,极想娶姑娘为妻。姑娘若同意,我家主公主便答应将凌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