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怪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书房顿时安静下来,黒阎爵加速了手中的动作。
最近,他为了多抽出时间陪蔷薇,已经将一部分工作挪回来做了。
自从昨晚解决掉黑嫂的事情之后,今早他在蔷薇睡梦中就起身回公司了,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好好看看她。不知今天她的心情平复了没有,昨晚等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早就累得睡着了。
爱情是什么,其实黒阎爵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不过,对于蔷薇,他确实觉得,自己在爱着!
英俊的唇边勾起一抹安静的笑,淡淡的,于灯光下很模糊,却又很真实,流露出一种暖暖的味道,真切的,深深的,感觉幸福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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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坐在床上,门被推开,美儿直接走了进来。
“你赢了!”
美儿看着蔷薇,眼睛里有着冰冷的寒意,似是隐忍着什么,继而又重复一次,“你赢了!你让黑嫂住进那永无天日的监牢,你让爵永远只会给我一间客房,你赢了,沈蔷薇,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但是……你确确实实赢了!”
蔷薇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她说什么似乎都不对!美儿的神情、眼神都让她觉得惊讶,很熟悉又很陌生,却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美儿握紧拳头,逼自己要冷静和理智,艳红的唇抿成一条黑色的线际,咬紧牙,咬得紧紧的,不知用了多大的气力,那血丝渐渐从嘴角溢出来……
和化花花面花荷。蔷薇一震,美儿的血触目惊心,她幽地从床上站起身子,床头柜上抽出纸巾,直直递到美儿面前,什么话都没说。
美儿冷眼看了看她手中的纸巾,丝毫不介意唇角被咬破,反而冷笑:“无需你的假惺惺,我告诉你,这场仗,我还没有输,黑家主母的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做!你给我记着,我们之间的冤仇太多了,我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沉默半晌,蔷薇看着美儿阴鹜的神情,嘴角的血已经滴落到地板上,她的怒意,体内狂狷的怒意近似疯狂!可是她隐藏得很好,戴着手套的手,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只有那张刷得很厚很厚的脸庞,扭曲而突兀。
“我没想过要跟你争任何事,或者是人!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交集,唯一的一次,也就是那晚,那个中东人进了你的房间,但这些并不是我的本意。黑家主母的位置,我并不屑做,你可以将不满和怨恨都记在我的头上,但是——”蔷薇顿了顿,腰杆挺得僵直,冷静自持的脸庞上有着清冷的坚毅,“若你要伤害我的孩子,就先问过我这把刀!”
手中突然亮起一把白色的水果刀,光线几乎刺刀美儿的眼睛,她的身子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咬紧牙关,看着蔷薇,愤愤地吐了一句:“好!小兔子终于也有獠牙了吗!我就拭目以待,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美儿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离开。
松垮下肩膀,蔷薇目视着美儿的背影,顿觉那背影有丝怪异的熟悉,但又陌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黑嫂真的被送进监狱了吗?心里不甚唏嘘。
抚摸着不平静的胸口,她独自走向浴室,在看见那张玻璃门的时候,心情有些浮动,这张玻璃门,多少年来都是同一种花色,只是材质在不断地更新,像是他这般固执的人,如若习惯了一种东西,那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更换,如同他的车。
这扇玻璃门,带给她最深刻的记忆,恐怕就是十五岁那晚,被当做献礼,在他狂躁症发作的那夜,从震碎的玻璃门冲出来,癫狂地扼住她的脖子,背脊上,被那些玻璃碎片割开一道道血痕,锥心刺骨,血肉模糊的疼痛,仍让她心有余悸!至今背脊仍隐隐作痛。
颤着手指,推开玻璃门,蔷薇走进浴室,抬眸,望着眼前这精致的浴帘,轻轻拉开,那亮的泛光的浴帘钢管,赫然触目。
心底一紧,想起那一年,被他用绑带绑住,吊在钢管上的情景,他的疯狂,他的掠夺,那痛依然还在,如此清晰,仿佛手腕还能感觉到当时被勒出淤痕的刺痛感,像是犯人那般被他吊着,无情冷酷残忍地羞辱着。
叹息一气,越过浴帘,是一系流线型的浴缸。那一池并不是很深,却很宽大,足够容纳三个人。
浴室的色调都没有变过,保持得完整无缺,设计依然是高雅浮华。
放满水,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都洗去。
抚摸着光滑的浴池,脑海中乍然浮现当年跌断膝盖骨的那一幕!
心底浮起惊骇,太可怕,这男人在她身上所余留的伤痕,实在数不胜数,每一步都是残忍的回忆,每一处都是胆颤的心悸……
但,又能如何?即便是心底造成难以磨灭的阴影,就像他昨晚所说的,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他说的很真诚,昨晚的话,仍然深深记在她的脑海中,只是,当她问起为何会对他转变态度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后来,她已经沉沉睡去,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至今仍是一阵谜团。
也罢,许是他良心发现,许是因为腹中的孩子,许是他过了这些年,也累了,想组建一个家庭。
其实他和她一样,都同样承受着无父无母的艰难。他背负的仇恨太深了,她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这个男人仿佛就是为仇恨而生的。
而今,当一切都淡淡逝去,只留下平淡的流年在指尖滑过,究竟往后还有多少伤痛,她不知道,那么,到底该不该信他……
抱着这满满的疑惑,她渐渐在温热的浴池里睡着了,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