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王子,居然看上了玲玲,要和她约见一面,同游一日京城。
这拓跋王子也极是心细,想的非常周到,说是怕到时候玲玲一人赴约,女孩子家和男人单独相处,难免羞涩害怕,所以一并邀请上素素和妮妮,给玲玲撞撞胆儿。
素素,就在明日,你明日可有安排?”
闫素素秀美微蹙起:“爹,你答应了?”
“自然!”闫丞相还说的很骄傲的样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真的是无可逃避的吗?闫玲玲明明放心早有所属,却因为大娘李氏的“算计”,不得不蓄意讨好拓拔岩。
初一晚宴赠礼献舞之后,拓拔岩再未来过闫府,闫素素还庆幸索性拓拔岩没有看上闫玲玲,闫玲玲还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机会,可如今看来,幸福又再哪里?
她真是太傻了,她怎么会以为拓拔岩对闫玲玲没有动心呢?
以闫玲玲的倾城之姿,试问世上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怕是柳下惠,见到闫玲玲的回眸一笑,也会把持不住吧。
拓拔岩不是柳下惠,他是王子,能在他身边的,也只能是优秀的女子。
而对于优秀这两个字,闫玲玲是绝对担当的起的。
美丽动人,身份高贵,贤淑得体,才情超绝,只怕拓拔岩会不动心,都难吧!
这样的女人,怕拓拔岩不动心,都难吧!
一路上,车子晃晃悠悠的往前咕噜着,闫素素的脑袋里,莫名的涌起大朵大朵的悲凉。
这种悲凉如同一颗茁壮发育的苗儿,浇灌了加速生长的花费,短短的时间内,就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开枝,散叶,到最后,挂下许许多多的树藤子,戳的心里每一块肉都疼。
为了缓解这种疼痛,闫素素只能闭上眼睛,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去思考。
迷迷糊糊间,尽然睡了过去。
等到再度醒来,车子快要接近闫府了,闫凌峰见她睁开眼睛,关切的问道:“累着了吧?”
闫丞相也过来问道:“是太晚了些,再熬熬,就到家了,回头上床睡,免得着凉。”
闫素素干干的扯了扯嘴角,想对他们笑,却自己都能感觉到,笑容又多么僵硬。
“素素,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困了?”
“爹!”
“恩?”
闫素素好想问,大姐可不可以不去那个约会,因为大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可是她却清楚了然,问了也等于白问。答案其实是很清楚:不可以,她不可以不去,她也不可以喜欢上除了我给她安排之外的男人,让她死了这颗心吧。
如果没有拓拔岩,蝶谷仙或许会被丞相当做乘龙快婿,但是和拓拔岩一比,一个江湖游医,就算医术如何高超,就算在丞相的说服下能进宫当御医路朝为官,最多也就能升个五品太医丞。
这个地位,如何和拓拔岩的王子地位,未来的王上地位相匹敌?
说了,不过是不守了闫玲玲那边的信用,出卖了闫玲玲的小秘密,外加让闫玲玲挨丞相一顿骂,一顿足够让闫玲玲哭的死去活来责骂。
哎——“爹,没事,就是想问下,拓跋王爷身边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是谁?”
“问这啊,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哼,这次拓跋王爷进京,带了五十多人,具体是谁,我倒不知道,女眷带了七八个,我只知道有高云公主在列,其余人一概不知。”
“今天这人,不会是高云公主吧?”闫素素问道。
“不会,高云公主我曾见过一面,身材比较高大,在战场上是巾帼英雄,绝对不是今日见到的那娇小模样。”
“蒙得儿还有别的公主吗?”
“多如牛毛,可汗妻妾八十余人,每个都给他诞下过子嗣,除却拓跋王子和高云公主,另外还有十个王子,就是多个公主,怎么?你是怀疑今日的小雅,是其中一位公主?”
闫素素点点头,继而转向了少言寡语的闫凌峰:“哥你觉得呢?”
闫凌峰也颔首表示同意:“不是公主就是宠姬了,但宠姬怕是没这么大的胆子,估计是公主吧!。”
父女三人,一致认同小雅是公主,至于是蒙得儿可汗的公主之中,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做小雅的,自然是有待考究,这考究的任务,便是落到了丞相身上。
次日倾城,闫素素一早起来,丞相就差人过来请她。
在书房门口,遇见了闫玲玲和闫妮妮,闫素素便明白是为了什么事了,闫玲玲尚未得到消息,面色宁静温婉,闫素素不敢想象这宁静温婉被打乱后揭起的泪海凄婉。
闫妮妮见着她,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哼!”
她对闫素素,是越发的恨了,恨之入骨,只因为原本只有大姐天天教导她不要和闫素素闹,但前天娘亲晕厥醒来后,忽然也很紧张的拉着她的手,叮嘱她千万要对闫素素客客气气的,前晚不能再招惹闫素素。
对于娘亲的这个变化,闫妮妮归结为被闫素素下毒了。
一种只有闫素素有解药的毒,只要惹怒了闫素素,她不交出解药,娘亲就得死。
她也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和闫玲玲说了一遍,闫玲玲一直护着闫素素,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最亲最亲的母亲和姐姐都帮着闫素素,都不站在她这一边,这让她对闫素素的恨,从恨到骨髓,直接晋升到了恨到灵魂,无时不刻的恨,无处不在的恨,却又偏偏是无法宣泄的恨。
她虽然嘴巴毒辣,但是对姐姐和娘亲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她们两个这般叮嘱过,再三叮嘱过,她就算想把闫素素怎么的,也只能自己在梦里一遍遍的演习。
真正遇到了闫素素,她就没有了这个“胆儿”像以前一样的辱骂她了,只能不甘的斜睨她一眼,冷哼她一声。
“大姐,二姐!”闫素素和闫玲玲闫妮妮打了个招呼,目光移到闫玲玲身上之时,带着一抹疼惜。
对于母亲忽然晕倒并且转性之事,闫玲玲虽然喝止闫妮妮不许胡思乱想,但是自己却也免不了胡思乱想了,更可怕的是,她的想法其实和闫妮妮是一样的。
母亲从前巴不得弄死三娘这一房的所有人,现在却忽然好想想通了一样,让妮妮不要再来闹三娘这一房。如果只是想通了就好,关键是她对妮妮的叮嘱,带着的不是放下了的轻松释然语气,而是说不出的惊恐和道不明的害怕,甚至肩膀,都因为提到闫素素这个名字,微微的发抖起来,好像当真怕极了闫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