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东寻国毅康三年四月初九的那一天。
那个女人回来了,当侍卫来报时,我听到自己心头忽然滞住的声音,怔愣了许久,才想起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宣!”
却不知,那一个字究竟用了我多大的力气。
为何要回来?
当看到那个女人默默的走进来时,看到她跪到地上,恭敬的开口:“皇上,奴婢自知己罪,请皇上责罚!”
责罚?
她明明知道这一回来,便再也逃不走,这整个江山并不是我的,尽管我曾经藏了太久太久,可是那失踪的腰牌却终究还是被朝中大臣发现
,在一派逼问声中,暗影不得不冲出来说那腰牌被花想容偷走了。
这是我早就想到的结果,却从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疯子,明知回来是必死无疑,明明自己选择了那一条与我相返的路,又怎么会
回来?
既然离去,又何故回来,落的一身罪名,几次离开,几次都有她的理由,现如今宁可承受这样的后果也不肯屈服一次,这不就是她此生的
选择么?又为何,为何要回来?
为什么要回来?
我觉得自己很累,异常的疲惫。
闭上眼,叹息。
朝堂上一片喧哗,我静静的的看着一切,看着那个女人恭敬的跪在那里,看着丞相的怒言相向。
我知道秦之航对花谨庭的憎恨,也知道他早就想控制朝中大局。
我漠然的看着一切,直到他们跪了下来,要求我杀了花想容。
他们要求我杀了她?
我瞬间转过眼,淡淡的看向那个女人。
她也同时抬起头,看向我,眼中尽是洗尽铅华般的无奈和柔顺,还有一丝小小的期待。我明知道这个女人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我,可是我偏
偏狠心的不愿去想。
一如我所说的,我累了,真的累了。
对于这个常常不愿与我走向同一个轨迹的女人,我真的疲惫。
却不知她为何看到我眼神的绝然冰冷时,竟然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嘲笑她自己。我顿时转过眼不再看她。
“花想容,你是否有话可说?”许久许久,久到我终于找到了一丝与她说话的力气,终于开口。
只是,她的话,却终究让我不得不转过眼深深的看向她。
正文 萧越寒独白(35)
只是,她的话,却终究让我不得不转过眼深深的看向她。
她说:“不管皇上是否宽恕,是否原谅,即便是惩罚,奴婢都甘愿承受!只是……请求皇上,心不要冷,情不要灭,恩不要断……否则,
奴婢便如同鱼刺梗喉,濒临魂飞破散……”
我冷然的看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眼中的一丝软弱却有着一分坚定。
我何层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
又何曾想到,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卑劣这么无情。
因为秦之航的一通咒骂,朝堂上又是一阵喧哗。
直到暗影在我终究还是选不下一个立场时为那个女人解围,也替我解了一次围。
当最终的惩罚宣定,三十大板,十皮鞭,此生关在禁宫不得再出来。
这也便是我所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我曾经弃了那个女人独自回皇都,就是为了让她从此消失不再回来,这样便也就免了此些的苦,尽管绝了情弃了爱……可是那又能如何…
…
至少,她选择了如此,我便只能继续为了能让她过她想要的日子而纵容,而让她不再回来。{}
可是如今她回来了,我若是褒庇,恐怕那些年老的大臣不仅仅只是想惩罚她罢了,恐怕到时候为了不让我这个皇帝为女人所累,暗中杀了
她。
恐怕,这也就是唯一的方法。
不,这就是唯一的方法。
所以,我发现我堂堂一个东寻国皇帝,竟然连一个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我转身离开,我听到那个女人跪在我的身后,低低的说道:“谢皇上的不杀之恩,谢主隆恩!”然后,我听到那个女人重重的磕头的
声音。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我无法面对那个那样恭敬的跪着的女人,她曾经骄傲的不像话,可是她却因为我也早已经褪掉了满身的刺,只能像如此这般,在金栾殿上
做出君臣有别的模样。
可是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心头隐隐的绞痛。
我未转身,闭上眼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狼狈的逃也出去……
坐在乾天宫里,听着太监来报,宁儿珠儿还有暗影跪在外边,为花想容求情。{}
我长叹,未理会。
求情?若是这样轻易的就放了,还是不合规矩。
做为一个帝王就是有这样许许多多无奈的事,我多希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夫妻打闹床头吵床尾合,不用管这么多的礼法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