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轻轻飘落,又被风卷着在空中旋转飘零,最后飘落在一株枯树边。
萧玉慌忙奔过去,将玉戒拾入怀中,看着玉戒飘落的地方愣了愣,蹲下身发疯般在雪地里挖着。
鲜血把纯白的雪地染成点点殷红,凄艳而夺目。
当手指触到那个冰凉光滑的竹枝似的的东西时,萧玉的心差点忘记跳动,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冰凉光滑的物什。
看着手上碧绿通透的玉质发钗,一朵怒放的兰花美丽的开在钗上,长长的流苏温柔的垂下,萧玉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滴落在雪地里,滚烫的泪水融化了一片冰雪。
“这不是兰儿的发钗吗?怎么在这里?难道兰儿真的来抓捕过邪王?”南宫剑和陆子游看着萧玉手上的发钗惊愕不已。
“兰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萧玉紧紧握着发钗,哽咽不能语,悲伤凄凉的泪珠大颗落下。
“玉——”
“让他哭吧,他心里难受!哭出来会好受一点!”陆子游止住要去安慰萧玉的南宫剑,眼眶红红的,南宫剑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眼通红。
俩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嘲笑对方,默默的走到萧玉身后,陪着萧玉难过。
鲜血顺着发钗流下,滴落在雪地里,开出朵朵嫣红的梅花,那颀长的身影在苍茫无边的冰天雪地里分外悲凉凄伤。
“兰儿,你在哪里——”
“兰儿,你在哪里——”
“兰儿,你在哪里——”
悲伤到不能自抑又满含思念的呼唤响彻在山谷四周,经久不散,寒风呼啸,飞雪漫天。
兰儿,你在哪里?你可曾听到那深爱你的如玉男子悲伤的呼唤?
“啊——”床上的女子忽然惊叫着坐起身来。
“娘娘,您怎么了?”宫女红莲听到柳如兰的惊叫,慌忙跑了进来,把灯点亮。
见柳如兰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大口喘气,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样子,忙过来扶着柳如兰,“娘娘,您做噩梦了?”
“是梦吗?怎么那么真实?我听到有个人一直在呼唤我,他的呼唤那么悲凉那么绝望,像要生生撕裂我的心,他在叫我,他在叫我!”柳如兰神经质的抓住红莲的手,语气急促,“他在叫兰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他一遍一遍的叫,每听一声,我的心就痛一次,他的呼唤就像刀子似的割着我的心,红莲,他在叫我,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娘娘,没事的,您只是做了噩梦,只是做了噩梦……”红莲轻轻拍着柳如兰的后背,柔声安慰。
“真的只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就像亲耳听到一样?他到底是谁?他是谁?”柳如兰发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要想我不要想!头好痛头好痛!”
“娘娘,只是梦而已,没是的没事的,娘娘,把药喝了,就会睡得安稳了。”红莲说着端来黑乎乎的药汤。
闻着那刺鼻的药味,柳如兰皱了皱眉,却仍让红莲喂着喝下。
喝过药的柳如兰,很快便陷入沉睡,一夜再无噩梦困扰。
“娘娘睡得真香,陈太医的药真管用。”
红莲的声音渐渐湮没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