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几乎和相邻的几户人家都打过照面了。
皇帝还是杳无音讯。
夜色昏沉,外面在下雨。噼里啪啦的,夹了点芭蕉的香气传来。
璇玑拿了根狼毫在纸上“鬼画符”。
蝶风,小吕子,小双子,还有几个凤鹫宫的宫婢都在,宛然便是个小型凤鹫宫。
值得一提的是,崔医女每天都会过来给她换药,然后又见鬼似的告辞走了。
问蝶风他们发生什么事了,拼命摇头说不知道,只说皇帝让大家好好侍奉娘娘。
璇玑气闷,但对蝶风等人,好言诱~说无效,责骂打罚又使不出,逼急了,他们便齐刷刷跪在地上,还有什么方法呢?
她似乎永远弄不懂那个男人的想法。
又涂了几笔,把纸一揉,扔在地上,恼道:“睡了。”
蝶风好奇,把纸捡起,只见那上面写了几行字。
残酷皇帝的弃妃。
没有prada穿的皇妃。
皇帝,我要休了你。
......
“蝶风姐姐,你在看什么?”几个内侍围了上来,
虽然有个奇怪的字看不懂,蝶风还是嘴角抽搐,斥道:“去去去,娘娘要安置了。”
内侍们鱼贯而出,蝶风正想把这大逆不道的纸笺也拿出去毁尸灭迹了,璇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传来:“扔回地上。”
蝶风明白璇玑心情抑郁,想起那件已经在宫中传遍了的事,心里为璇玑伤心气苦,遂不声不响只把东西放回她床~榻下。
璇玑没有睡,用被子盖了头,眼角有点潮湿。
她为他做的,心甘情愿,她没想过他自此便好生对她,但五天了,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这算什么。
发怔发愣,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好像传来丝许声息,她一惊,她怎么老遇到这种情况啊?有人进来了?是他吗?
她呼的一声把被子拉开,喊道:“龙非离——”
房里却空空如也。
苦笑,掖亮了桌上的油灯,目光呆呆投在地面。
突然,她一个激灵。睡觉前,地上那纸还在的——
她心里一震,衣服鞋子统统都顾不上穿,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龙非离。”
外面,雨还在下,又黑又冷,她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雨水一头一身,侵湿了肩臂上的伤口,很痛。
那道口子很深,才开始慢慢有愈合的迹象。
“主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背后,蝶风等人擎了伞,披头散发走过来,脸上满是慌乱。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主子,便不要跟来。”满脸雨水,璇玑狠狠一抹,推开大门就追了出去。
******
黑天黑雨,不远处是一片芭蕉小林。附近几户人家早灭了灯火。
她怔怔站在雨中好一会,又四周胡乱走着,像盲头苍蝇。
“龙非离,是不是你?你在哪里?你出来!”
她哭着,冲一片空旷乱喊,回应过来的是漫天的雨声,雨滴打在脸上的疼痛。
“龙非离,龙非离。”
她嘴里胡乱叫着又胡乱向前走,没走得几步,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摔倒在地上,小腿似被什么割破,一阵濡热疼痛。
下雨,摔倒,狗血,有了。
璇玑突然想笑,她挣扎着站起来,低吼道:“龙非离,我受够了,后宫美人三千,在你心中,我知道,我从来什么都不是。最了不起不就是帮你捡回一个锦囊吗?”
“够了,我受够了,我再也不喜欢你,再也不了......”
她又哭又笑,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一软,又往地上跌去。
雨里有什么掠过,她腰上骤紧,被人搂进怀里。
“蝶风......”璇玑闭上眼睛,哽咽道。
“蝶风有力气这样抱起你吗?”来人淡淡问。
身子骤然一轻,他被人横抱起。璇玑惶然,睁开眼睛,便映进一双深涡般的瞳眸里。
那张脸郁秀绝美。
现在与她一样,每寸肌肤上都是雨水,远方,徐熹拿着伞静静站立着。
璇玑咬牙冷笑,“龙非离,这算什么?”
龙非离没说话,抱了她,便快步往前院子走去。
璇玑冷冷道:“放我下来。”
他脚步不停,她在他怀里使劲挣扎...
一会,她没再动,似奄奄蜷缩在他身上。
龙非离一惊,往她脸上看去,却看到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哽咽着,呼哧着气儿,竟是哭得气也喘不上来。
他几时听过别人颐指气使,这时却心里顿紧,缓缓把她放到地上。
璇玑站立不稳,忍着疼痛,走到院墙扶了,冷冷盯着眼前男子,笑道:
“你不是要把我废置在这里自生自灭吗?那么请不要再来,滚!”
龙非离也冷冷笑了,眸色如这天黑,看着她的手直直指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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