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感无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又拨通了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号码。
“喂,萧先生……”那一端的男人恭敬地在电话中道,他是他找的第十五个私家侦探了,这么多年,他是G市的商业巨头,却也跟黑道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天晓得他想要找一个人怎么那么地难呢?
“我让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吗?”萧远直截了当地问道,没兴趣听他谄媚的话。
“萧先生,我在尽量查,可是……可是你提供的信息太久远了,那么久的空白时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也没有任何的亲人和朋友什么的,这中国的常住人口或是暂住人口信息太复杂了,你连她在哪个城市都不知道,我们要查起来是很麻烦的……”那一端的私家侦探当然是在尽力地想要得到那份非常优厚的报酬的,可是在中国想要找到一个人,信息又那么地有限,还不能够借助媒体或是其实可能引起人关注的方法,他当然为难了。
“尽量查,有消息马上通知我……”萧远无奈地撩了电话,没消息,仍然是没消息,他当然知道她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因为在他看来,他就是她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他禁锢了她一切的生活联系,却没有给她任何温暖和爱,她的生活又有谁会关注呢?想要找到一个知情人,都那么地难。
而他唯一知道的知情人……
萧远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想起了那个极其讨厌又让他烦感的男人,他……算是最后那个他知道跟她关系密切的人,可是他早就查过了他这些年在国外的生活情况,根本就没有他以为的那种可能,他还要去找他本人问个究竟吗?
可是不问,他又怎么就断定他一点也不知道她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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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幽然呆呆地坐在床上,没有心思看书,也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在那件游泳池事件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连着学校她也没去上课,似乎什么事情也不能够让她提起了兴趣。因为她当然受不了萧尧在她的面前跟别的女人那个样子,即使是知道这一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他也是因为过去那堆风流史留下的后遗症,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到现在也不来看看她,跟她一个解释,她的心里又是那种患得患失的失望感和沮丧情绪,感觉猜不透他的心思,究竟有没有些真正地在意她呀!?
“喂,坐那里发什么呆?把水果递给我!”程思蓝现在俨然一副等人侍候的德行,行为不检点,惹出了麻烦,做掉孩子,她还很有功劳似的,家里的钟点工暂时被程母命令不用来上班,怕她们看出她女儿的异常而传出去,所以这种佣人做的工作,她还理直气壮地命令她的妹妹来替她做。
“不是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吗?干嘛让幽然侍候你?”程父现在是看他大女儿一百个不满意,以前还只道他女儿漂亮时尚,带到哪里都有面子,现在却因为她做的那件事情,常常说话都带着气,觉得出门走路都会让别人在偷偷地戳他的脊梁骨似的。
“怎么了?侍候我怎么了?她不是我妹妹吗?给我递个水果还不成了?”程思蓝可是一点不觉得她有做错什么,也不想这都什么年月了,不就未婚怀个孕吗?别说她这么大了,就是小学女生都开始有性-生活,这个算得了什么,至于这样吗?
“你妹妹?你要是有幽然一半地乖,我还什么都不愁了呢?”程父戴着眼镜看报纸,眼睛透过镜片看了眼两个女儿,虽然是同父同母所生,这两个孩子性情还真不一样,本来他指望两个女儿都被他们教育得在上流社会受到广泛的称赞和好评,将来也一定可以找到最优秀的青年才俊做他的女婿,结果好,程思蓝倒是先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就算他们肯为她保密,可是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可是不好说的,这种花花公子,玩也就算了,品行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真的把跟程思蓝的关系当成自己的炫耀话题说出去,那就一定会让程思蓝在圈内名声先臭的。
“哼,她是因为小,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还是处-女!”程思蓝说话不寒碜,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无心听他们父女争辩,想要进房间的妹妹,其实她有过性-经验可是要从十七八岁便开始了,像她妹妹这个年纪,她都有过好几个男人了。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幽然,坐下来,爸爸有话问你!”程父不悦地看着她,见程幽然不想听这种话题要离开,他却将小女儿叫住。
“爸爸,什么事情?”程幽然站住了脚,不过他爸爸能问她什么话,她也并不是很在意,无非就是叮嘱她要乖,在学校不要乱交男朋友,要么就是安排她跟哪家富家子弟见面吃相亲宴的事情。
“幽然,那个……李敬唐跟爸爸说了,想跟你订婚,你答不答应?”他不过是例行地问一下她的想法而已,其实早在他和程母的认为当中,这是桩毫无悬念的婚约,李敬唐从小就跟程幽然要好,跟她年龄相貌也相当,虽然他不喜欢经商,喜欢弹钢琴有些不满他们的意,可是光是市政协主席的儿子,前任市长的孙子,连着他那个吊儿郎当的叔叔也是知名的钢琴家和挂着名的商人,就照这个家庭关系,程幽然嫁给他也是他们非常想要攀上的政商家庭。
“爸爸,我还小呢……”程幽然无奈地叹气,就知道他爸爸找她谈不出别的事情来,她是跟李敬唐很好,可是很好并不代表就是爱,她喜欢他而并不爱他,起码她觉得没想过跟他成为非常亲密的恋人夫妻的那种关系,李敬唐是很好,虽然也是喜欢钢琴的艺术家的风格,但是他并不骄纵也不孤僻,还热情阳光,也不会花花公子的游戏人间的态度,甚至好得可以去救他的情敌,并且愿意替他跟她解释他是被人算计而并非真的要背叛他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