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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点点头,花睿内功深厚,绝不会出什么事的,只是:“只是娘娘已经失血过多,早已经到了支撑生命的极限,等会拔出刀来就算处理及时,也定然还会引起流血,只怕到时候娘娘会支撑不住!”
花睿闻言皱紧了眉头:“那怎么办?要不你开服生血药给她!”
花殊摇头:“不行!就算是马上喝下药,也绝不可能立刻化成血!”
“那就推宫过血吧!”花睿目光阴沉,冷冷的扫过屋子里的人,众人顿时觉得冷风呼呼的吹,一瞬间冰冷了身子。
水溶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一定要慎重选择献血的人,要不然的话,过去的血与娘娘身上的血排斥起来,也是会有人命的!”
“那就快点!”花睿催促道。屋子里这么多人,他就不信没有人和她的血相融!
当下水溶二话不说,迅速检验了所有人的血,却发现除了花殊之外,没有一个人的血能够与亦知的相融,当下不由得骇了脸色。
“不行!”花睿闻言脸色一变,断然拒绝:“将外面的侍卫奴才们全部叫进来,朕就不信找不出另外的人来!”
花殊也沉默了,过了一会,才摆手阻止道:“不必了!娘娘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恐怕是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就用我的血吧!水大人,准备救人吧!”
能够让花睿如此紧张的人,在他心里一定很重要,他身为兄长,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和他一样承受失去至爱的痛苦呢?
况且,就算是为了亦知,他也要这样做!亦知危险的时候,他没法陪伴在她身边,与她共患难,保护她,如今——只有这么做,才能够让他的心好过一点啊!
“不行!”花睿厉声制止:“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朕绝不允许你再冒险!”
花殊微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身上的伤早已痊愈了,只有内伤还需要时间调息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说罢已经挽起了衣袖,将手伸到水溶面前:“水大人,开始吧!”
“不行,绝对不行!朕不允许!”花睿明白花殊的心思,当下只觉得心里一片潮热,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的大哥,他又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呢?“水溶,你要是敢动皇兄一个寒毛,朕立马就要了你的命!马上动手拔刀,能不能活,就看她的命够不够硬了!”
“是啊,爷,您的身子怎么承受得起这样的折腾呢?”老刘在一旁听得,也早已惨白了脸色,连忙劝阻。
“你们不必多说了,我已经主意已决!”花殊脸色一凛,转向花睿:“睿,现在我不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与你对话,而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跟你说话,你得听我的!这件事不要再争议了,就这么决定了!”
花殊说罢手一划,手心顿时显出一道血口,当下伸向水溶,“开始吧!”
“皇兄!”花睿看着花殊,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水溶震动,深深的看了他一样,当下再不迟疑,一边吩咐老刘赶紧去准备补血的汤药过来给花殊,一边抓起亦知的手,割开一道血口,他们手心相对,血口相连,然后紧紧的稳固住,一切罢了又看向花睿,花睿顿时明了,当下将亦知扶起,盘膝坐在她身后,一手扶住她,一手运气,缓缓的按在她的后心,徐徐的将真气送到她的身体里,经过四肢百骸围绕在她的心脉旁边,牢牢的将她的心脉护住。
水溶见花睿已经将亦知的心脉护住,当下凝了神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亦知胸前的刀柄,调整着力度和角度,尽量不使亦知因此再受伤。
“啊!”花睿强劲的内力既护住了亦知的心脉,也唤醒了她的知觉,如云的睫毛动了动,嘴角溢出微弱的低吟。
“娘娘,你醒了?”水溶一惊,顿住了动作,心不由得担心起来。一会拔刀定然痛楚不已,她昏迷倒也罢了,若清醒过来,一时承受不住,做出什么动作,只怕害人害己。
“锦儿?”花睿也听到了,惊喜的叫她。
亦知哪里听得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用力的睁开重重的眼帘,眼前的情景由迷蒙渐渐清晰,终于看清楚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俊秀男子:“水大人?”
女子的声音很微弱,不用心几乎听不到,水溶看着那双清澈依旧的美眸,心底一阵温柔,嘴角含了笑,声音温柔:“娘娘,您受了重伤,臣正要为您将胸前的刀拔出来,会很痛,无论如何,您要忍一忍,忍过去了就没事了!”
“锦儿,朕在这里陪着你,不会有事的,忍一忍就好!”花睿压制着心底的激动,看着亦知柔声说道。
刀?亦知渐渐清醒过来,低眸看了看胸前的刀柄,终于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嘴角不由得缓缓的漾起笑,原来她还没有死啊!
果真是天不绝她。
痛啊,除了心痛,天下间没有什么痛,是她忍不住的!
正要出声安慰水溶,眼角余光却忽地看到自己的手和另一只洁白修长的大手紧紧的绑在一起,不由得心头一惊,那不是花殊的手吗?
转过目光,果然看到花殊一身白衣如雪,安静的立在床边,一只手与她的手相连,另一只手运起二指在手上缓缓向下推。
“推宫过血?”她心头顿时大震,不由得一慌,却也不敢乱动,只急急的说:“不,不可以!花殊,不可以,快住手!”
他身子本虚弱,怎么还能让他过血给她?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眼泪一串串落下,划过苍白美丽的脸,划过她的心痛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