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我令者,死。”春桃刚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听到身后传来淡漠毫无温度的声音,举起的手生生顿在空中,瞬间有一种血液凝固的感觉。
“娘娘——”春桃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灯光下面无表情的女子,有一种既心疼又无力的感觉。
她不是一直都盼望着得到皇上的恩宠吗?为什么如今却要如此与皇帝作对?她不明白,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娘娘生完孩子之后,整个人都像变了似的。只是这样的主子,清冷得,让她的心好痛。她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孤单,她的寂寞,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她仿佛站在一个遥远的世界里,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碰触得到。
“锦儿,我要进去了。”武功高强的花睿又怎么会听不到她冷酷无情的话呢?不过他的人生词典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个词。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不能得到的。
他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得里面传来春桃颤抖的声音:“皇——上,娘娘说,她不想见您,请您离开。”
手就这样顿住了,他甚至感觉得到厚实的木门上精致的雕花,带着微微的凉意,透过手心传递过来,让他的心也凉凉的,很委屈的感觉。
可也只是一顿,他又笑了,轻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可,朕想见她。”
“皇上——”春桃的声音为难,下一刻却又变成惊呼:“娘娘——”
花睿心一跳,用力推开门,却只看到一个洁白的身影消失在窗前,倏忽不见。
好苦涩,她就这样不想见到他吗?他都如此委屈自己了。
虽然有些生气,可他还是赶紧跟了出去,春夜风冷,她刚刚醒来,身子还很娇弱,要是吹了风着了凉可怎么好。
一抓住她的手就感觉到她穿得是何等的单薄,里面居然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虽然外面披了一件狐皮大衣,但是依旧难挡春寒。他顿时又是心痛又是生气,控制不住朝她怒吼道:“你疯了是不是?穿这么少还跑出来,你不知道夜里冷吗?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啊?该死的,就算是生朕的气也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啊!”
他伸手想解下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这才想起刚才出来得太匆忙,忘记了。
想也不想,他一伸手就要拉她回去,却见冷光一闪,伸出去的手生生的顿住了,眼里全是受伤:“你——”
黑暗中,她退后一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冷森森的抵在雪白的肌肤上,绝美的脸上,是一片冷漠的狠绝,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他碰到她,她的刀就会划过那雪白的肌肤。
心是何等的伤!
平生第一次,花睿难过得想要落泪:“你就这么恨朕吗?就这么不想见到朕吗?”
亦知不说话,只那样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温度,那执刀的手,稳如泰山,没有一丝犹豫。
伤他,未必做得到,也未必能够威胁得到他,但是伤害自己,却必定可以。
亦知,原来你也这样卑鄙了吗?明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就拿它来做筹码吗?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拿着花殊对他的感情来伤害他?
亦知的心,坚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