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膳,同禅,用膳是隐晦的说法。
此时的李齐楚已经通过了两位国公的考核了。考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也就是上阵杀敌过万就行了,但要求必须是自己带兵,自己斩杀,绝不能有让人插手。
而李齐楚则是率领千人,纵横北域魔原万里,斩敌无数,从指甲缝里抠出来的人头,就有一万之数。
当时,魔人见到李齐楚率领的部队,都高呼西拉,意思是杀人的魔鬼。
也因此,储君悍将之名,传遍大槊。
李新阳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所以心中也对自己兄长有些佩服。
但是有个人不高兴,这个人李新阳知道是谁,但他不敢说。
这时候李新阳第一反应本是叫醒自己的兄长,但在最后一刻,他又收回了手,眼神极为幽暗。
随后他便准备离去,但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波动传来,李新阳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他突然感到脑子晕了一下,随后清醒的他不自觉地转头望向身后,第一眼就瞧见了那座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龙椅。
“是龙椅!只要做上了它,我就是皇帝了,我就是整个大槊的主宰!“李新阳心中欲念横生,但就在他准备迈出脚步的那一刻,突然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敢如此想?我连储君之位都还没坐上,凭什么做那把椅子?“
李新阳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于是谨守心神,不敢妄动。
但李齐楚不能,他迷迷糊糊地做起来,也是直勾勾地望向那张椅子,嘴里喃喃着道:“怎么回事,父皇,你怎么了?“
李新阳皱了下眉头,哪里来的父皇,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二人!
“莫非是……幻阵?”他心中有些明了,但也背脊发凉。
能在含元殿设下迷心幻阵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今圣上,自己的父皇!
李齐楚毫无所查,在他的视野里,自己的父皇,那个让自己厌恶而尊敬的男人,倒在龙椅面前,奄奄一息。
他上前扶住这个其实并不存在的父皇,神色极为复杂,他看到一个太监总管对着他说:“陛下!驾崩了!”
说完,眼前的景象快速流转,晃得他头疼。
大礼送葬后,李齐楚加冕称帝,他戴上了那华丽的天子冕旒,坐上了那一张金灿灿的龙椅,嘴里喃喃着道:“我……朕,朕已经是大槊的皇帝了?“
他的语气里还是那么的疑惑,仿佛不敢置信。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李新阳,他看着李齐楚行为怪异,最后竟是自己坐上了那一把椅子,心中狂跳不止,他明白了,父皇……还不想下位。
所以天资绝艳的李齐楚必须死,而且要屈辱的,有污点的去死。
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鸿门宴“。
但为什么要叫上自己呢?因为父皇也不太喜欢他!因为他是除了李齐楚最出色的皇子!
李新阳冷汗直流,几乎想要逃跑,但终究没有迈开脚步。
第二天清晨,李新阳和李齐楚被发现在含元殿内,而且李齐楚……呆呆地坐在皇椅上,好像有些痴呆了。
数日后,全朝哗然,都不敢相信储君李齐楚竟会得了失心疯,亵渎龙椅,蔑视皇权,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即便是李齐楚也不能幸免,更何况,知情人都明白,上面的那位,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活着。
不久后,李齐楚被处决,在临死前,他终于清醒过来,却只能饱含不解的哭喊一声:“父皇!孩儿冤啊!“
随后他被长刀划过脖颈,就此离开了这一片美丽的人间。
李凤康呆呆地听着皇兄被杀的消息,沉寂了许久,许久。但她终究是没有造次,也没有去质问那个自己只见了几次的男人。
她仿佛一夜间就长大了。
不久后,皇帝新立储君,李新阳。
这一日,李凤康搬出了大正德宫,甚至连内城也不想待着,她在外城建了一家酒楼,招了些伙计,就此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