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能替你解了烦难,否则,我只当你是有意瞧不起本姑娘的。莫要以为躲远了,我就不予追究!”
“草民不敢!”裴云载起身一礼,想了想,坦言回道,“草民非是对二姑娘心存不敬,实是当日心中有惑又有愧,一时觉得前途渺茫,故而不敢继续留下。”
“什么惑?什么愧?”
“回二姑娘,草民也是令尊旧识,当日事起,知悉种种,自觉罔顾故人,必然心中有愧。而这惑——,不瞒二姑娘,因着小女顽劣,皇,大公子曾被她诓带了到过我府上,有幸叫我与内子瞧见了真容。大公子形容肖似令尊当年,我与内子便认出了他。只因池厚德禁令上下不得提及景氏,草民不敢收容大公子,故而便将他送离了府中。后来事起,草民以为姑娘乃是为大公子出头,为景氏鸣不平,故而愿出一臂之力。草民不敢欺瞒,令尊当年弄璋之喜,草民曾去道贺,自是知道大公子的,却不知道二姑娘的存在,所以,直到姑娘为帝,草民也不曾信以为真。原想问个究竟,但见姑娘与大公子情谊不似寻常,又是大义之人,故而便不曾开口。但是,到底心里存了疑虑,便恐哪日祸从口出,累及了家小,这才斗胆不告而别。”
“原来是早就认出了我哥哥,怎的不早说!”鬼眉埋怨一句,又挑着眉头问道,“现下肯认我了?”
裴云载赧然道:“二姑娘恕罪,都赖草民耳目闭塞,头脑昏聩。归乡途中听得许多事情,草民方知自己想岔了。如今又——,草民自是没有再存疑惑的道理。”
鬼眉点点头,又问:“既然疑虑尽去,就再无祸从口出之说,你又为何仍旧执意窝在老家?就算没了求官之心,到底在京城住了十几年,一应起居、往来,老家焉得比此方便?况且,你便自得逍遥,难道连儿女的前程也不要了?”
“唉,二姑娘高抬,草民岂有那般洒脱!”裴云载叹了一声,面起尴尬道,“都怨草民教养不严,使得小女娇纵任性惯了,她对大公子——。草民实在不想自找麻烦,图惹祸端。”
鬼眉了然,笑道:“无怪。兄长确实生了副极易惹人觊觎的容貌,又兼文修武备,脾性也好,倘若他肯招摇,这天下的女子,大约要有一多半追着、撵着了。就为这个,裴大人也太多虑了。我且问你,除却裴小婉这一点缘由,大人可还有其他顾虑?若是我说,宏图大志待展,兄长正值用人之际,姑娘我替他招贤纳士,大人可愿再度入朝?”
“这——”裴云载眉目中流露暗喜之色,明显是要自谦一番后顺水推舟应下的。
恰时,就听裴小婉扯着嗓子在外喊道:“喂,我说,你若实在说服不成,也千万不要动手打人啊!我爹吃不起的!”
裴云载顿时老脸一耷拉,偃旗息鼓,将欲出口的话,悉数又滚回了肚子里。
“哈哈哈哈......令千金虽是娇纵任性,倒也不失可爱啊!”鬼眉当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摆摆手道,“无碍,无碍,大人倘若还有疑虑,我再容你思量几天就是。不过,我在登门之前,曾与令爱打了保票,说是定然说服大人阖家返京。嗯,让我失信于人,恐怕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