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
又指指斩风,捎带断流道,“一念偏颇,未作图谋便要论罪,那么,你两个就杀了我吧!坦言相告,本姑娘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杀了你们主子,因为实在是被他惹得火大。但是,在此之前,我恐怕也得先取了断流的小命。他不能否认,当初我与昭岚天下相争时,他确实动过要为他主子扫清我这个障碍的念头,并且,几乎已然付诸实际。现下我与你主子共谋大事,也当算得你们半个主子。这弑主犯上,又该当何罪?!”
断流讪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不是以为姑娘是敌人嘛!”
“是,那会儿确是彼此相对。我且问你,那会儿你若真的杀了我,你猜,我哥哥今日会不会饶了你?你主子又会不会原谅你?”
断流闻言耷拉脸道:“姑娘还是换个比方说吧,此事今后就别再提了。”
鬼眉噗嗤笑道:“我也知道这个比方其实并不恰当,因为事关敌我,不能仅以善恶而论。我不过是要说,念,乃是可以放下之物;行,则是无法抹杀的存在。你们要雷阻为一时的心存怨尤以命相抵,那么,只怕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活着了!”又对雷阻道,“好了,此桩公案已了,你呢,论罪当罚,却是罪不至死。现下你主子正有麻烦,你是愿意去将功补过呢,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寻死,好替那些个真正图谋不轨之人断了你主子的一条臂膀?”
雷阻想了想,爬起身来朝鬼眉伸出一只手。
“什么?”鬼眉眨眨眼睛,甚是不解。这是要击掌为誓,咬定那句免罪之语,还是,劳她搀扶人家出来?
雷阻指指她腰间,道:“在下的寒星索,还请姑娘先还与在下。”
“哦。”鬼眉低头看看,自腰上解了寒星索扔给他,笑骂道,“小气,你还欠着我救命之恩呢!我瞧这玩意儿挺好使,回头照着给我打一条!”遂同他几个领着人往前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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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盛装妇人,带了帮手与兵马逼至銮驾前,昭岚并无惊诧。此刻等的就是这些人!此女,乃是理应被囚禁在冷宫的前皇后高氏。身侧相随之人,自然是她母族的余存,并那唇舌鼓噪来的拥趸。
高氏堂而皇之地直闯前朝大殿,怒斥昭岚胡言乱语,朝堂上下皆是瞠目,继而齐齐攻讦。无论君臣意见是否存有分歧,这理当身陷冷宫的戴罪妇人,却是万万容不得来此撒泼的。
高氏见满朝文武群起而攻,不以为然,冷嘲一笑后,对众人道:“本宫今日来此,非是为的冒犯祖宗,干涉朝政,乃是为申冤而来。”然后便挑衅地直视昭岚。
昭岚面不改色,朝下挥挥手止住众人议论,微微笑道:“众爱卿不必动气,她既说她有冤要申,诸位不妨且先听听故事,兹当休息一下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