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安夜。
冬夜的纽约街头,漆黑的夜空洋洋洒洒的大雪,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裹着棉袄的打工人面色疲惫的往家的方向赶路,皮靴踩在不算厚的积雪上。
嘎吱作响。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过,布莱德坐在后座上,裹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鹿皮礼帽,脸上是宁静的安逸,呼吸间白色的雾气随之飘荡。
轿车拐过一个街角,开车的司机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朝着这边招手。
司机本不想理会那个人,但布莱德却咳嗽了一声。
“先生?”
最终,轿车停在了那个不断挥着手的人身边。
车窗摇下。
一个微微躬着腰,戴着乌色的皮帽,身上的米色夹克已经有些破旧的男人,正带着仿徨的神情,大口的白气从嘴巴里逃了出来,被冷风一吹,打着旋儿上了天。
“太好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会让您感到为难,但天实在是太晚了,我怕我走回就过了今晚的零点。。。”
“你要去哪?”
布莱德看着车外那个穿着米色夹克的男人,眯起眼睛。
今天是个好日子,布莱德心情也还不错。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看上去非富即贵的布莱德真的肯搭理自己。
“你要去哪?”
司机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布莱德的话。
车外的男人十分惊喜,连忙报上了自己的目的地。
布莱德透过后视镜与司机的眼神对视了一下,确认顺路后,点了点头:“上来吧,我稍你一段。”
“太好了,好心的先生,您一定会挣大钱的!”
车窗外的男人跺了跺脚,双手不停的搓着,高高的鼻子冻得通红,鼻尖上还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鼻涕。
布莱德有些皱眉,不过好在这个男人十分善于察言观色,急忙从怀里抖出一块手帕,然后擦拭了一下鼻子,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布莱德的脑袋往后扬了扬,男人像是得到首肯,连忙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轿车启动,继续慢悠悠的向前开去。
“你叫什么名字?”
布莱德双手插在兜里,有些随意的问道。
“唐纳德,先生,唐纳德·奥丁森。”
奥丁森。。。?
布莱德看了男人一眼,金色的短发,方方正正的脸庞,身材却不算高大,脸上还有着岁月雕刻的皱纹。
“你这姓氏有点意思———
布莱德的脑袋微微晃了晃,然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布莱德先生,好心人,愿上帝保佑您。”
唐纳德急忙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有些絮絮叨叨的模样。
布莱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唐纳德聊着天,在他有意的引导下,不一会儿就把男人的底细套了个干净。
这个与那尊神明有着同样姓氏的普通中年男人,是一个外科医生,但水平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因此收入并没有像是那些知名的外科大夫一样那么可观。
不过唐纳德是一个十分乐观的人,一个人在纽约打拼,在郊区租了一处相对廉价的蜗居,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没有代步工具的他,只能挤公交。
不过今天据说是因为一台手术,有些复杂,因此这个男人才没有赶上末班车。
说到今天的手术,唐纳德的眼神熠熠生辉,这是他几年都不一定能遇上一次的大活儿,所以还特地买了一块冷冻的廉价牛排,准备晚上回到公寓将其烹饪,顺便把之前家里剩的红酒喝了。
他还说起自己都三十多了,一直单着身,但他想要跟医院里一个同事表白,因为他一年前感觉就爱上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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