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昏暗空旷的大殿,轻纱随风舞动,飘飘渺渺,如仙似魅。男子依旧斜靠在玉椅上,一袭艳红得刺眼的红裳,仿佛盛夏的烈阳,撼得人透不过气!
妖异的鲜红!
那鲜红,既有最灿烂的明亮,又有最颓废的黑暗。
两颗翠碧通透的珠子在他手心旋转,发出‘叮’‘叮’的响声。恍如泉水划过。
同样的,他的面前跪了一个黑衣男子,低着头,神色恭谨。只是他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哦?查到了?”男子的声音自轻纱后缓缓传来。
“启禀宫主,当年他在离开前曾到过严府。所以,依属下的猜测此物定在严府。”
“严府?严府!”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跪地的黑衣男子不明白宫主为何一直说着‘严府’两个字,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还是说,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了?思及此,他嘴边的笑容‘咻’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何不早先来禀告!”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男子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微怔,仔细地想了想该怎么说才不触怒这个可怕的男子。
“这个,属下知错。属下是想待此事确定之后再向宫主禀告。”总不能说是你经常不在这宫里,找不到人禀告吧。
“还查到什么?”
“几天前他回到了京城,只不过,我们的人跟丢了他……”
“废物!”
“是,是,属下回去后一定好好地惩罚这群没用的废物。”他忙把责任推给下属。“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
“说!”
“神阎谷谷主似乎也已经到了京城。”
“似乎?”
“那个,据说是他,他轻功了得,我们的人……”他擦擦额上的冷汗,后悔自己为何多言说这事,反正即使自己不说,暗左使也会禀告宫主的。他稍稍回头憋向宫门旁那个隐没在暗处的玄衣人。
还不待他回头,只觉的周身的气温瞬间降了好几度,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旁边,一双冷冽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他。
‘啊’的一声他叫了起来。
“呵呵——”魅惑的笑声自帷幔后面传来,慵懒的斜躺在玉椅上的男子有趣地看着面前两个人的表演。
“以后本座不在宫里的时候,所有的事情你便向暗左使禀告。他自会告知本座的。”他淡淡地说道。
呜呜,他不要啊!跪地的男子心里拼命地反驳,可就是借他二十个胆,他也不敢违抗宫主的命令啊。可是……他偷偷地瞄了瞄身边冷冰冰的玄衣男子,发觉这宫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好几度。可是,他也不要和暗左使一起嘛!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他一边哀吊着自己悲惨的将来,一边恭敬的起身离开。
“慢着。”
“是,宫主。”请一定要收回成命啊,宫主。黑衣男子希冀地回转身。
“以后,这事本座会亲自调查,你就不要再插手。”
“是,属下明白。”
帷幔后的男子看着自己的属下一步三摇头地离开宫殿,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要比本座可怕的多了。”
玄衣男子皱皱眉,没有回答。
“宫主,为何要亲自查。”依旧还是冰冷的声音。
“有趣罢了。”
说话间,红衣一晃,男子竟已从帷幔后来到窗边。
今夜月华千里,一轮银盘似的月,高高地悬在墨染的苍穹上。红衣如血,混合着月华恰如妖魔。
男子微微转头,妖艳的曼陀罗放肆地在他脸上绽放,一抹晶亮的光芒划过玄衣男子的眼角,玄衣男子定眼看去,原来那光芒是他左耳上幽蓝冷冽的宝石……